有粘稠的湿润沾在他指腹。是血。
江嘲愣了一下。
“你别碰了……好疼。”她克制着嗓音。
他便?有些好笑:“疼就说?疼,喊我名字做什么,这么有用?”
“……”她闭了闭眼。
他的掌心温凉,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揉她膝盖周围,怕她伤到骨头,这么小心翼翼地摩挲。
“你流血了。”
他说?。
她仍是冷硬地:“……嗯。”
“总‘嗯’是什么意思,”他便?失笑,“还难受?”
“有点吧……”她老实说?。
“之前?潜过那么深吗,”江嘲接上了那会儿被她打断的话,无奈地扬起嘴角,“你再飘会儿就成浮尸了。”
陈之夏被他这比喻气笑之余,仿佛也来?了力?气思考。
她知道,她是有点儿“氮醉”了。
教练提及过这种情况,潜水时水压随着潜水的深度增加,肺内的氮气会因为这种高压对人体产生麻醉作用。
有人的症状像在水中“醉酒”,有人还会出现类似低血糖的头晕、无力?,部分人甚至还会表现为过激的情绪反应,异常狂喜或是过度兴奋……
——还不是因为你。
陈之夏忍了忍,没说?出这般置气的话。
“问你话呢,”他那张令人眩目的脸凑近她,要细细观察她,“真?摔傻了?”
……你才摔傻了好不好。
陈之夏腹诽着,别开脸抵挡他的窥探,很?不愿承认自己在这事?儿上的确是个新手:“没有。”
她的极限是10-14米左右,20米对她来?说?,着实太?勉强了。
“别的地方感觉怎么样,”江嘲还是不大放心,“抽筋了吗?”
陈之夏可能是真?摔傻了,听到这俩字就应激,她这回一口咬过他的话:“——没有。”
“这么着急否认干什么,”江嘲放开了她脚踝,他垂眸,笑意微微的,“没有过?”
当然有过,但也不是特?别经?常——
她高中第一次学游泳,是他教她,也是这般夜晚,他带着她潜入了学校的游泳馆。那天她就抽筋了。以此,她便?知道了入水前?热身的重要性。
后?来?就是每次和?他上床,她会很?容易在高潮中绷紧脚尖儿。他总会很?坏地趁着她痛继续要她更痛。
再一边轻轻地揉她的小腿,为她舒缓。就像刚才。
他就是故意的。
伤在右腿,她还崴了脚,肯定没法自己开车回去了。
陈之夏微微白了脸色,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正正酝酿要不要说?点什么赶他走——
江嘲就起了身,顺带揽了一把她的腰。
忽然,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嘲!”
她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儿。
她是真?怕他报复她给她丢回水里,吓得闭上了眼。
“叫我果然比较有用是吗,”江嘲低觑她一眼,“你叫声别人看?看?他应不应你呢?”
她终于有些无言了:“……我叫谁啊。”
“除了程树洋,你这些年还交过多少男朋友,嗯?”他坏心眼儿地说?,“随便?叫一个来??你怎么不随便?挑个人结婚,偏偏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