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烟看着江寒栖,感觉他的精神状态令人堪忧。她不清楚他这样是因为之前?暴死妖性不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说里的他的情?绪还?算稳定,至少是装得“稳定”,没出现?过?失控的剧情?。
洛雪烟问:“你是不是很讨厌白云村?”
江寒栖抬眼?看她,仿佛在无声地肯定。
“为什么?”
“因为白云村是个村子。”
村子?洛雪烟正要往下追问,通讯符收到了江羡年发来的消息。她跟江羡年报了个平安,拉着江寒栖回到了村子。
听说疯女人撞死一事,每个人心里充满了愤怒,江羡年甚至说出要立刻将那?家人绳之以?法的话。
“现?在还?不行。我们来是为了调查妖王碎片一事,要先处理山鬼。现?在和村民起冲突的话,我们所面临的就不单单是一个山鬼了,”江寒栖对上江羡*七*七*整*理年的视线,一本正经道,“阿年,这里的村民远比你想的可怕。”
“但是那?些村民……”
洛雪烟劝她:“阿年,我同意你哥说的话。这个村子不是单靠我们四个人能?应付的了的。你忘了我们走了几天?的山路才进来的吗?万一发生点什么,没人会来救我们的。”
江羡年沉默不语,有些难过?地垂下眼?,咬紧了下唇。她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只是、只是……
洛雪烟抓起江羡年的手,直视她的眼?睛:“阿年,那?些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一定。”
江羡年默了默,认真点了点头:“好。”
江寒栖复述了疯女人的遗言。
“林涧……这名字好耳熟。”江羡年思索。
江寒栖问道:“你们那?边找到了什么?”
“我们找到一个剑穗。”今安在掏出一个剑穗,岫玉同心结下坠着一颗珍珠,渐变青色流苏蒙上不少尘土,变得脏兮兮的。
江寒栖接过?剑穗看了看。剑穗做工复杂,不像是普通除妖师惯用的那?种廉价朴素剑穗。他问道:“只有剑穗没有剑?”
江羡年摇摇头:“没找到。”
江寒栖问道:“这剑穗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遇到疯女人的田埂里找到的,”洛雪烟想了想,补充道,“在一个杂草垛里。”
江寒栖又看了看剑穗,笃定道:“这剑穗是被拽掉的。”
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自顾自解释下去:“你们看这上面的挂绳,绳子是断的,系剑穗打?的死结在这里。所以?剑穗不可能?是因为没系好掉在田地里的。”
江羡年对着江寒栖手里的剑穗观察了一下自己剑上的剑穗,扯了扯,赞同道:“我打?的也是这种结。这种死结很结实的,我上面的剑穗挂了四年了,从没掉过?。”
今安在推测:“会不会有除妖师在那?里遇到了山鬼,在打?斗的过?程中被扯掉了?”
洛雪烟听完他说的话,忽然想起山鬼的设定是不能?下山。山鬼体内有妖王碎片,上面封印未解,山鬼无法离开山顶。
田埂,剑穗,离不开山顶的山鬼,要给他们下药的刘巧娥一家,吃人的村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成形,洛雪烟加入了讨论:“或许不是山鬼。”
“因因你的意思是……”
“是村子里的人。”
之前?来村子里除妖的除妖师可能?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上怀梦山前?,洛雪烟一直以?为山鬼就是绝对的恶,村民就是绝对的善。妖杀人,人怕妖,除妖师除妖,一切顺理成章,看起来就是个为民除害的故事。
可那?些“深受迫害”的村民真的只是单纯的受害者吗?
她感觉小说里的白云村像是深潭里偶尔鼓出的一个气泡。气泡在水面炸开,潭水不惊波澜,平静得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可她身临其境,站在岸边往里探看,看到的却是暗流涌动,幽绿色的水孕育着扭曲的恶意。
怀梦山所怀之梦,也许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噩梦。
鸡鸣伴日升,薄雾缭绕山间,晨光熹微,怀梦山如梦似幻。
杨根顺痴痴地望着在院子里洗漱的少女,不加掩饰的贪婪聚成两道目光沿娇柔柳腰而上,爬到柔顺乌丝,欲。望在心头翻腾不止。他看着看着,觉得那?双白皙的手在向自己发出邀请,闻到了少女身上的香气。他情?不自禁走向少女,想要离她更近一些。
套近乎的说辞在喉头滚动,杨根顺深吸一口气:“姑娘”。话没说出口,他就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黑衣少年大?步一迈,将少女挡了个严严实实:“滚。”
杨根顺感觉自己像被路边埋伏的毒蛇咬了一口,寒意彻骨,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