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楚凌又说了?:“你赢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输了?,我跟你说一个坏消息。”
就像是在逗弄自己的宠物?一样,或许是时隔这么多天,终于有?借口破了?给自己定下的戒,好好惩罚这不听话的小?猫,他的心情莫名得好,耐心也?尤其?足。
姜芜在他的不断催促下,到底是胡乱落下一子。
身后?的人身体前?倾,像是在折磨她一般,慢悠悠执白旗跟了?一子。
姜芜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过了?多久,到终于满盘狼藉得丢了?整个棋盘,她听到楚凌说了?一句。
“你输了?。”
姜芜已经精神恍惚了?,被他折磨的,也?是被破灭的希望折磨的,她的眼里又酸又涩,还带着热意,几欲落泪。
是的,她是输了?,不仅是这局棋,跟楚凌的交锋,她输得彻底,甚至就是以?卵击石。
她被楚凌抱起来,就这么放在了?棋盘上。
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激灵,而面前?的男人,也?终于丢了?从容,遍布着情欲的脸有?了?微微的扭曲。
姜芜大概是在他说青阳被禁足的那一刻情绪失控的,那大概也?是他说的坏消息了?。
楚凌抚摸着她的脸。
“既没有?勇气鱼死网破,又不能在我面前?彻底软下骨头。姜芜,”他的声音仿若轻叹,“我若没有?这般喜欢你,由着你,你该如何是好?”
他以?往说的都是兴趣二字,这还是第一次,说出了?喜欢。连他自己,都有?片刻的怔愣。
而后?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楚凌向来灵敏的脑子,许是真的被快感侵蚀了?,竟然有?了?片刻的迟钝,还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让他微微后?退了?一些。
可脸上还是被划上了?一道伤痕。
丝丝渗出的血珠,反而是让他多了?一丝妖孽的气息。
伤痕不深,伤口也?不疼。
但楚凌只是在下意识中抓住了?姜芜行凶的手,而后?愣了?愣。倒不是惊讶这个女人还有?行凶的勇气,而是……他居然真的被伤到了?。
楚凌一低头,对上了?姜芜含着恨意的眼睛。
“我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这个恶心的男人,是怎么能问?出这么恶心的问?题,“若是没有?你那令人作呕的喜欢,我自然是活得快乐自在。”
楚凌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凶器”,也?只是一块瓷瓶碎片而已,他抓着女人的手微微用力一旋,姜芜忍不住痛呼出声,失去了?握住碎片的力气,手一松开,掉在地上的瓷器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
姜芜眨掉了?因为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后?,对上了?楚凌的目光。这次,真的是野兽的目光。
“那还真是遗憾。”他沉声说着。
褪去了?勇气后?的姜芜再次感受到了?害怕。
其?实?楚凌有?一点确实?说对了?,她就是,既没有?勇气鱼死网破,又不能彻底软下骨头。
她不过是再渺小?平凡不过的一个人罢了?。
金丝笼(六)
阴雨的天气一直持续了好几日,这也算是应了姜芜的?心情。
第几日了?姜芜已经有些忘了。她觉着自己好像每日都是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的?。
床旁的药味混着房间里的?糜烂,让人有些作呕。
姜芜从床上伸出手?,将那碗散着苦味的?避子汤一饮而尽。便又睡了回去。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现在是真的?毫无生趣了。每日就这么混沌度日的?。
玩物玩物,本来不也该这样吗?她自暴自弃地想着。
“姜姐姐,”屋外突然传来楚嫣的?声音,“要出来走一走吗?”
她已?经?几日没?有出房门了,楚嫣有些担心,哪怕是被拦住了,也要在门口叫她。
姜芜用被子盖住了头不想理。
“姐姐。”过了一会儿,那声音竟然转到了窗外,“姐姐,你出来吧,真的?出大事?了。”
姜芜看向窗户那边。
屋里的?气息让人头晕目眩着,她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开?口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