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祝山低下头来,自嘲地笑了笑:“倘若我有片刻迟疑,今日也不至一败涂地。”
原来他那样早便动心,可惜年少时一颗心全浸在染缸里,不知何为动心。
倘若他早一些明白过来,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权利皇位,统统都是可以不要的了。
那弹琴之人闻言后沉默,她站起身来,更是有几分知语的影子。她掀开帘子,朝他走过来。
朦胧的纱帘轻轻晃动起来,陈祝山忽然有种错觉,这是知语朝他走过来。
而后他便听见:“三哥,那日你知是我,是吗?”
这熟悉的强调,她愈走近,陈祝山愈兴奋。
他似乎嗅到了知语的味道。
在这世上,他能轻易地闻出来。
他起身来,有些踉跄地伸出手,“是,我知。”
那是他的情动,他一身血液的流动,他的燥热不安。他统统都知。
他伸出手去,想要拨开帘子,碰触到近在眼前的人儿。
他的指尖被碰触到,似有若无的纱帘还在飘荡着,他伸出手,想拨开,却随后感觉到指尖一痛,那只手顺着他的胳膊,到他后颈。他恍惚着坠落下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心中却觉得欢喜。
是,是知语。
孟知语收了手,看着被她打晕在地的人。
她一声叹息,沉默地看了他许久,许久,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没想到吧
第一季春
孟知语回到住处,住处已经有一个不速之客。
江恒不知何时来的,已经在廊下支了一张桌子,酒都温好。
孟知语在他对面坐下,江恒递给她一杯热酒。
江恒问:“偷袭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孟知语抬头饮尽,答得理所当然:“可我是女子。”
江恒笑,又倒满一杯饮尽:“你打算如何做?”
孟知语面容沉静,瞧着院子里的树叶子轻晃:“我不打算如何做,江安这么大,他总不能轻易找到我,是吧,侯爷。”
江恒故作耐人寻味:“那可不好说,倘若本侯心情不好,便把你的住处卖给他。”
孟知语道:“哦。”
这世上,破镜难重圆,既然要从头来过,那她从前走过的路,总也得有人再走一遍才好回到开始。
她一顿,又问:“那个暗卫呢?”
江恒挑眉:“还没醒,在巷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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