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完糕点,沈宜甜送他下楼,到楼下,她拍了拍自?己脑袋:“啊,忘记问你,想不想见?一下我?父母了。”
“你父母住在?哪里?”
“就在?楼上,你要再?上去吗?”
谢景和这下可真的吃惊了,他一直以为?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才在?厨房那么肆无忌惮……没想到她的父母竟然在?家?
“这么晚,我?们刚才会不会吵到他们了?”
“不会。”沈宜甜微笑着摇头,“他们长眠了。”
那天在?学校文史大楼前,见?她那样的神情,谢景和就猜想过她父母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是意外中最糟糕的结果。
“抱歉。”他在?深秋的寒风中,将她揽进自?己的大衣,“等下次正式一些,我?再?上去拜访他们。”
他说得认真而郑重,让她格外感动:“谢医生,跟你在?一起,我?幸福得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过去的事吗?我?……”
“你要是真想坦白,不如跟我?说说周轩吧。”
“嗯?”沈宜甜说得真心实意,不防被?他打断,还突然提起周轩,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周医生,他怎么了?”
“听说你们加了好友。”
“那个是因为?看牙嘛……”
“可你今天还总朝他看。”
沈宜甜茫然:“我?哪有?”
“你有,在?餐厅看了,他唱歌你也看了。”谢医生说,“以后?不许看他。”
“……”沈宜甜无辜极了,“真要说起来,也是你带他来的,你要是介意,干嘛不带别?人。”她还特?意强调一句,“都说我?是带我?最好的朋友了。”
“因为?他有活力,有朝气,有他在?不容易冷场。”谢景和说,“而且,其实我?没什么朋友,算起来,他确实是关系亲近的人了。”
他揉了揉沈宜甜的头发:“太冷了,你快回去吧。”
“我?看着你走,毕竟这里是我?家嘛。”
他点头,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
谢景和从口袋掏出一张牌,交给她:“这个,收好。”
沈宜甜一看,是她在?方才的玩闹纠缠中,不知?什么时候丢开的那张K。
“下次向我?跑来的时候,可以更勇敢一点。”谢医生说,“因为?无论你与别?人的输赢如何?,你总能赢我?。”
他说完这句话,又对她笑了笑,步入夜色。
在?路灯的晕染中,他像从十八世纪的画卷上走出来的绅士,现在?又走回油画里。
沈宜甜双手放在?口袋里,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张牌,目送他上车离去。
整个晚上,她都在?琢磨他最后?那句话-
第二天,沈宜甜在?忙碌间隙休息时,就把玩着那张牌。
她总能赢他。
她总能赢他吗?
沈宜甜想起他出老千,亲自?把牌换到她手里的样子。
思索间,电话响了,是裴裴:“你们昨天谈得怎么样?”
沈宜甜看着手里的牌说:“好像挺好的?”
“……谢医生怎么说?”
“他说我?总能赢他。啊,我?想到了!”沈宜甜突然福至心灵。
“你想到什么了?”
“我?先不跟你说了,晚点再?聊,拜拜!”
裴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颇感意外,但想到她电话里活泼的语气,又安心了。
也是她昨晚一时太饿,忘记了洗牙后?的注意事项,大吃一顿烤肉后?,牙齿疼得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