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医院门口,光秃秃的树枝映衬着阴天,偶有落叶被风卷起,发出窸窣声响。
烟深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两盒特级车厘子,另一手攥着电话贴在耳旁。
“没空,医院呢……嗯,过两天再说。”
烟深挂断电话,看了眼右上角的显示时间,不由地加快脚步。
出了电梯遇见两个东张西望的女生,低声交谈着什么,烟深从旁边经过,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
脚步一停,偏头,视线落在她们拎的水果上,“找烟淼?”
张佳宜和梁满月对视一眼,迟疑地点头。
烟深勾起唇角,“我是烟淼的哥哥,烟深。”
张佳宜目光把他从头扫到脚,简直是翻版烟淼,脸白唇红,长得像男妖精。
“烟淼和你们提起过我吧?”烟深迈步往前,自信地笑了笑。
张佳宜“嗯”一声,梁满月还在犯花痴。
烟深:“怎么说的?”
张佳宜:“她说她哥——”
丑得批爆。
正欲说出口,走在最前面的烟深手搭上把手,咔嚓一声脆响,不仅惊扰了病房里的两人,也震惊了外面的三人。
烟深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梁满月瞪大了双眼,张佳宜最先反应过来,哐的把门拉上。
又急又重又狠。
三个人面面相觑,梁月满八卦第一人,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求证似地问俩人。
“是在那个吗?”
张佳宜没说话,烟深的脸越来越黑。
人常常会把一些模糊的画面进行虚构想象,创造性的主观能动反应,俗称脑补。
“衣冠禽兽。”烟深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进行深呼吸后,抬手敲门。
仿佛在等里面的男女整理好衣物。
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
三人站成一排堵在门外,没有丝毫缝隙,闻泽视线垂着,声音很淡,“麻烦让下。”
从门口的角度看去,病床上的女生侧躺背对,发丝凌乱垂在肩处,依稀可见耳尖的红绯。
窗外寒气深重,屋内却弥漫着春光旖旎。
烟深站在没动,仿佛钉在了原地,梁满月睁着大大的眼睛,而张佳宜则在错愕中往后退了一步。
“谢谢。”闻泽迈脚,与烟深擦肩而过。
“喂。”烟深叫住他。
满室的暧昧截断于门口,门内门外仿佛两个世界,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紧张感。
果然,烟深抓住了闻泽的手臂,还没等他开口,烟深就一拳砸了上去。
惊呼声响起,烟淼听见动静瞬间转头,闻泽抬手揩去嘴角的鲜血,脸色冷若冰霜,仿佛所有的温度都与他无关。
连隔得很远的烟淼都被冻住了。
“烟深,你有病是吧?!”烟淼恨自己脚不能动。
“闭嘴!”烟深乜了烟淼一眼,视线重新回到闻泽脸上,他两只手被张佳宜和梁满月抱住,没办法指着鼻子骂,只能瞪他。
“上次说的话没听进去?想找死啊你?臭小子!”
闻泽眼皮垂着,视线落在沾染鲜红的指腹,脸上没有流露任何的情绪,看似平静,实则暗礁翻涌,“什么话?别招惹她是吧?”
烟深胸腔急速起伏,紧咬后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