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淼:“不行。”
闻泽看她半晌,收回手,指尖轻点着,“周六晚上七点四十三分,四排13号座。”
烟淼蹙着眉头看他买票。
跳转到付款界面,闻泽输完密码后提醒她:“记得带上钢笔。”
“不要。”烟淼还是那两个字,说完后又顿了下,破罐子破摔,“钢笔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闻泽收起手机,很认真地问她:“你的人生难道找不到其他事情做了?非得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意义。”烟淼看着他。
闻泽不理解,“一直付出,什么也得不到,还一直去失去,这就是没有意义。”
烟淼:“那你呢,那个费什么米猜想,你从高中就开始研究它了,还不是无法证明,始终差一步。”
那个报道除了夸赞,还有否定,最后一段引用了某位学界泰斗的言论——“费米尔猜想本身是谬论,是不可能被证实的。”
“费米尔猜想。”闻泽一字一句纠正。
“哦。”烟淼:“我管它叫什么,不都一样吗。”
闻泽:“不一样。”
“闻泽,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否定我的喜欢。”
“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数学。数学是你的意义,那你就是我的意义。”
烟淼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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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闻泽有前女友这件事,烟淼郁郁寡欢好几天,后来是张佳宜参加一周一聚的同乡会后告诉她。
“闻泽母胎solo,那辆车也不是他的,是他导师的。”张佳宜拍着她肩膀说:“那个男的说了,闻泽要是有前女友,他倒立洗头,边洗边吃屎。”
犹如多云转晴,烟淼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看电影那天,烟淼翻箱倒柜配了好久的衣服。
最后选定了凸显少女元气的奶黄色棉服和浅灰休闲裤,慵懒丸子头,再搭上墨蓝色羊毛围巾。
看似风格随意,但配色讲究,让人视觉舒适感十足。
“这两个包哪个好看?”烟淼问顾青。
顾青瞥来一眼,都没细看,“大的那个。”说完她看了眼窗外的天气,“记得带把伞,估计要下雨了。”
烟淼觉得牛皮小挎包更显纯真可爱,“天气预报说今晚没雨。”
顾青“哦”了一声。
烟淼又拾掇了一番,带上钢笔和昨晚熬夜织完的围巾,拄着拐出门了。
周末校门口异常拥挤,烟淼站在树下等车,电瓶车在车流里四处乱窜,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位老人倒在了烟淼视线里。
众人围了过去,交警恰好在旁边指挥交通,迅速赶来。
老人头部渗血,闭着眼睛,痛苦地大喘气。由于担心造成二次伤害,交警拉好警戒线,等救护车来。
有人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老人身上,烟淼由于腿脚不便,一直在旁看着。
通过人群间隙,烟淼看见冒着热气的鲜血,心里有些难过。救护车是她率先叫的,其他的事似乎也帮不上忙了。
看了眼地图,滴滴车还有两百米,烟淼在心里祈祷老人不要有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