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个鬼面军将应元珩带到了乔知?予面前。
应元珩几天前被她收拾了一顿,半边脸现在还红肿着,看着她时的神色,十?足幽怨。
方才登基大典结束时,他主动和鬼面军提出想和乔知?予说几句话。
乔知?予本来不?想见这小兔崽子,她还记着他冷不?丁捅了她一刀。阴沟里翻船的滋味,真叫一个难以?忘怀。不?过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她的心态好了些,再加上担心他大声嚷嚷把杜依棠招来求情,所以?鬼面军来报时,便同意见他。
“只能说三?句话,说完就滚。”她漫不?经心的说道。
应元珩开口道:“你让我保守的秘密,我没有告知?母后。”
因为?半边脸还肿着,他的吐词口齿不?清,不?过神情倒是异常认真。
她让他保守的秘密?乔知?予想了想,好像是她在长乐居和小和尚“不?清不?楚”的那事?。那时被这倒霉孩子当场撞破,她就让他别告诉他娘。现在想来,那场面……也还是显得她有股浓浓的人渣味儿。
现在拿这事?出来说,难道是想用此事?来为?他自己求情?
乔知?予无谓的勾了勾唇角,“还剩两句话。”
“我在刑台里,日后也无法再出来,若是其他人撞见这种事?,不?一定会为?你保密。”
“最后一句。”
应元珩抬头看了她一眼,低落道:“不?要再和别人厮混,母后知?道了会难过,算我求你。”
这话倒是出乎乔知?予的意料,她眉峰微挑,睨了这小兔崽子一眼,问道:“你想见我,就为?了求这件事??”
“嗯。”应元珩点点头。
好消息,这狼崽子还真是个孝子;坏消息,他“孝”的对象不?是她这个便宜老子。
但她却因为?他不?“孝”她这个有权有势的便宜老子,反而莫名其妙的看他有些顺眼。
“再给你一次机会。”
乔知?予心平气和道:“珩儿,你知?不?知?错?说你知?错了,你就还是我的孩子。我对你从轻处置,算是给你娘一个交代。”
“我没错。”应元珩掷地有声的回答:“若是重来一次,我只会做得……万无一失。”
那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模样,像是打定主意就是要把她这个渣爹给一头创死在墙上。
操,小兔崽子……
乔知?予仰头看了看天,又低头揉了揉眉心,最后说道:
“我不?是你爹,滚吧。”
就这样,和坏大儿应元珩长达十?七年的地下?父子情,就此被乔知?予单方面无情斩断。
地下?父子关系没有给她带来除了“乐子”以?外的任何好处,最后还差点让她魂归九天。事?实证明,“便宜老子”这个身?份有风险,尤其是给热衷弑父的倒霉孩子当“爹”,有更?大的风险,以?后再也不?随便给人当爹了,可怕。
由于事?务繁忙,姻姻让乔知?予暂时歇在了宫里的绿萼阁。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乔知?予令宫人送了几桶热水,美美地开始休闲泡澡。
屋里水汽蒸腾,雾蒙蒙一片。
屏风之后,她顶着被帕子包成?羊角状的发型,懒散的靠在浴桶壁上,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两只惟妙惟肖的木头小鸭子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沉浮。
等到桶里的水逐渐散去了热气,她便将小鸭子捞到一边放好,然后站起身?来,将桶中的浴巾捞起来拧干水,仔细擦身?。
这具身?体,她真的非常满意,高大的身?形、蓬勃的肌肉、满身?的伤痕,强大,魁伟,充满力量。或许在常人眼中,它不?够“女人”,可她却十?分喜欢。
屋外暮色四?沉,她穿好衣服,随意擦了擦湿发,便歪在卧榻上,就着烛光看书。
十?一月的盛京已经冷下?来,晚上偶尔会飘几场雪,杜依棠在落雪的簌簌声中款款而来。
“太后娘娘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乔知?予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十?分的公事?公办。
“当然是为?了你儿子啊。”杜依棠调侃道。
见乔知?予一头披在身?后的长发还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她随手取了块帕子,缓缓坐到她的身?后,给她擦起头发。
“珩儿才十?七,未及弱冠,做事?难免莽撞,不?计后果。他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他吧。好吗?乔大侯爷,乔大将军?好不?好?”
杜依棠的声音柔情蜜意,手上的力道也是刚刚好,身?上又香喷喷的,还靠她靠得这么近,明显就是又想要使?用美人计,乔知?予压根不?吃……不?,她其实很吃这一套……
但她也是一个有原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