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念了,一到下?雨天你就?念,我全家都?快把你念的词背下?来了,你放心好了,雷把你劈死,都?不会把我劈死的。”
崔美青拍她:“说什么呢你。”
席上的菜味道很一般,尤其是那道红烧肉,不知道放了多少糖,又甜又腻,实在是吃不下?。
不过?,席上有一道炖鸽子不错,软烂脱骨,轻轻一咬,鸽子肉就?被咬下?来了。
今天的酒席是为了庆祝一个小女孩的十岁生日,但崔美青一直没见到这个小女孩,蛋糕倒是吃了不少。
崔美青有点失望,她还想看看今天的主?人公长什么样呢,在2009年能?让家长请二十几桌酒席给她庆祝生日,她一定是个很幸福的孩子。
崔美青都?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认识这种人家的。
到了晚上,崔美青一家才回到家。
崔美青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满世界都?是雨点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宛如一首催眠曲。
雨后的清晨,崔美青慢悠悠地走出家门。
奇怪,今天朱美丽怎么不来找她玩了?
崔美青在寨子里转圈,东逛逛,西?逛逛,就?是不见朱美丽和朱思宏。
“崔美青?”蒋书楷的声?音传来,“你干嘛呢?”
崔美青回头,满脸疑惑地说:“你有没有看到朱美丽和朱思宏啊?他们兄妹俩哪去了?”
“他家搬走了。”蒋正楷闷闷地说。
“啊?”
崔美青愣在原地。
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像她匆匆结束的童年时光。
四?年级的一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班主?任和课任老师都?换了。班主?任是数学老师,一个严厉、高挑,穿着黑色长风衣或者西?装的女老师,一来她就?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普安。”
一班被搬到了另外一栋教?学楼,这栋教?学楼的教?室只有四?年级一班和二班,其他的教?室不是音乐教?室,就?是美术教?室,还有校长办公室、主?任办公室、老师办公室。
还有今年准备建成的图书室。
李艳红和崔美青依然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副班长。
班上的同?学都?长大了许多,和班里的人关系更紧密了。大家有了自己的小团体,有了凑在一起?悄悄说心里话的“死党”。
他们开始懂得同?学与同?学之间,同?学与老师之间微妙的关系。
学习好的,老师喜欢,同?学喜欢,很少有人会和他们发生冲突。
家境好的,有吃又有喝,可以笼络一堆小弟。
性?格好的,爱说爱笑?,可以交到一堆朋友。
崔美青在这里的暗流涌动中显得安静了许多。她有了新的爱好,每天晚自习结束后,她会去跑道跑步,快跑、慢跑或者慢悠悠地走。
新班主?任雷厉风行,让班里学习好的同?学和学习差的同?学结成学习小组,坐在一起?。
崔美青的同?桌换成了一个男孩子,他的姓很有意思,是“查”,多音字读“zha”,班里的同?学给他起?了外号,叫老渣。
老渣是一个很呆的人,明明是一个走读生,但身上经常脏脏的,上课老是发呆,写字一笔一划的,越认真越丑。
崔美青怀疑他上辈子是树懒,这辈子第一次做人,所以才慢吞吞的。
因为老师的“包干到户”政策,崔美青时不时还会教?老渣做数学题,读拼音。
老渣虽然学习差,上课精力不集中,做起?事来慢悠悠的,但他并不会拒绝崔美青的好意。
两人关系不错,老渣早上还会帮崔美青带包子。
崔美青终于?摆脱了早上排队吃早点的噩梦了。
这两年,学校食堂的饭菜一如既往的难吃,倒是早点煮米线米干还煮得不错。
每天学生每天早上六点十分起?床吃饭,六点大家就?起?床叠被子,一群人挤在宿舍门口等着起?床铃声?响起?,如果饿狼一样冲出去,等打到早点再回来洗漱。
崔美青实在是起?不来,只能?在后面排队,遇上值日的时候,她就?没时间吃早点,只能?到小卖部买点饼干面包,饿着等中午饭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