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桃沢香这么想着,在脑中回忆这一次的见面,打算找出原因时,夏油杰望着她一直没从好友身上收回的视线,垂了一下眼睑,还是开口,将她的注意力拉回:“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去吧,最近不是不太安全吗?”
果然,在他说出他笃定棕发少女不知道的事情后,她一下就捕捉到了他话中故意放出的漏洞,扭过头用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惊讶又好奇地看向他,问:“不太安全?”
五条悟诧异地挑了一下眉头:“你不知道?”
“会引起动荡的新闻都不会大肆宣扬的。”夏油杰这么对好友解释道。
毕竟,如果她真的知道,早就会在平时聊天中提及跟他撒娇了。
他这么说着,垂眸看向比他矮了大半个头,此时还在用一点小小恳求目光盯着他看,明明想知道的要命却又不和开口问他的女友,没忍得下心卖关子再让她撒娇求他。
“最近其实发生了一些异能者能力被夺走或者突然失去异能,转瞬又被自己能力杀死的事情。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但我们想,大概是有人要对异能者下手。”
夏油杰其实并不太想告诉女友这件可能让她半夜睡不着觉的消息,在仔细思考之下,还是说了。
虽然无论是失去异能的,还是被杀死的,都是比较有名的异能者,按道理,桃沢香这样一个连自己能力都没搞清楚的少女不应该会在现在被盯上,但,这种事,谁能说准呢?
“我和悟会保持这一段时间总有一人在东京横滨周围做任务。如果你略有些感觉不对,给我们打电话就可以。
虽然想说发现自己异能消失就联系我们,但大概你自己都没法确定……反正,在之前的事件里,异能者失去能力到死亡都有一段缓冲期,足够我们赶过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已经有些严重了,夏油杰说完,都担心面前的少女会不会被这些有关生死的危急吓坏,可出乎意料地,桃沢香只是歪着头若有所思,视线好像凝在他脸上,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如果是第一次知道,她大概是的确会害怕的。
但听夏油杰这么一说,桃沢香好像才隐约想起在这个时间段好像的确发生了这样一件虽然发生在身边,跟她却根本没有关系的事。
是等到事件结束了,是太宰先生讲笑话似的和她与作之助聊天的时候提到的。
说是现在的异能者死亡还只是前兆,再过一段时间,横滨会在这个异能者的能力下起大雾。
但她那时候她凑巧和五条悟出去约会,不在横滨,躲过了这场危机。否则她大概也能提前发现自己是异能者了。
总归,上一次都没挨到她,这一次应该也不会吧?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两居然对她这么好。即便心中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还是忍不住感动,却不像是她平常那样害怕地扑到男友怀中。
反倒拉住夏油杰的手安慰起他来:“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虽然听起来是有点危险,但和我也没有太大关系吧。毕竟我这样籍籍无名,除了几个人以外也不知道我有异能,我的能力,又怎么杀死我自己呢?我只能倒退,又不能前进——”
听她这么把针对异能者的事件当做小事带过,还这样拉着夏油杰的手,五条悟心里就莫名来气。
他一扬眉,虽然看上去不悦,声音却不高,在这样嘈杂的街上,控制在只让他们三能听见的大小:“把你倒退回十八年前,不就能杀了你了?”
桃沢香一愣,瞪大了眼睛:“啊?还能这样啊?”
“不管是什么异能,想要杀人不都是很简单吗?只是你不会而已。”五条悟这样说。
夏油杰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对待面前后知后觉的少女和莫名其妙呛起声来的挚友好。虽然他这样别扭对他而言也不是坏事就对了。
他叹了口气,还没说话,桃沢香就回过了神,不再呆呆地看着五条悟,直接扭过头时拱进男友的怀里又开始对他撒娇,说些很讨人喜欢的痴话:“那杰多陪陪我,我就多安全一点!”
越来越喜欢这样抱他了。
特别是说错话了或者不想面对时总会这样,好像把脸埋进怀里就能逃避所有事似的,是鸵鸟吗?
夏油杰无奈,也知道这不太好,但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退出自己的怀抱告诉她不能这样。
于是,他只能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回抱她,温和地诱导她:“那这个周末,要不要来咒术高专玩玩?虽然周末不上课,但之前说话的时候不是很好奇高专长什么样子吗?”
“真的?可以吗?”一听他这么说,刚刚还因为说的话被五条悟顶回来薄面皮羞窘着的少女立刻开心了,她直起身,对他笑起来,“太好了!杰!你对我好好哦!”
站在一边看完一场热恋期情侣交流的五条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甚至有想冷嗤一声,想想还是算了。
算了……他这么想,又有些落寞了,可在这落寞中,他又隐约觉得,之前他们提到过的那些有关异能者的死亡案例有些耳熟。
想也知道大概,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吧。说到底,她都经历过一次了,又有什么值得他担心的?
而桃沢香却没注意到他的心情不愉,或者其实是有意不去看一边的白发少年是什么表情。
就在她逃避似的移开视线时,却正好突然扫到了马路对面的的一对男女,便再也不能移开目光。
“太宰先生?”
她喃喃着从夏油杰的怀抱中退出来,眯起眼睛,确定那个熟悉的身影的确是她认识的人,又看见他身边的那个女性很陌生之后,几乎一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正好人行道的红灯转变为绿灯,她便立刻冲着可能今天突发奇想想被车撞死的太宰治跑过去,免得他在自己面前血溅当场。
“太宰先生!”她这么略大声的叫出穿米色风衣的男人的姓氏,也打断了他们似乎不太愉快的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