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我知道你们没什么,这么着急别?惊着自己?个儿了!”
谷雨听了这话,神色才微微放松,继而又?不?自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这事情查出?来,的确是有理有据,抵赖不?得的。
云霄两目低垂着,眸光有些氤氲道:“你是我心悦之人,若是连你的心思,我都弄不?明白?,怎配与?你成双?”
谷雨闻言瞬间愣住了。
男子嗓音轻柔低回,好似清冷雅致的幽月,在花下浮荡起一片清辉,混合着花香星光,悠悠荡荡地飘入耳中。
飘入她?的心里去。
“你会永远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坚定?不?移地信任我吗?”她?突然问道,眉眼里不?自觉地,浮现些许紧张的色彩来。
云霄抬起右手,温热的掌心带着令人踏实的感觉,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随后,他?眉眼正色道:“我会的,我永远信任你。”
谷雨含情一笑,正欲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却不?料他?突然说:“时候不?早,还是先去找谢直吧,好不?容易停雪了,别?晚了又?下下来。”
谷雨唇齿一顿,继而缓缓点头。
亡国公主70
因为是夜里?出宫,所以跟随的人并不?多,檀时野自不?必说,云霄还钦点了些武功高强的壮士,伴着随行左右。
当他们?到达谢府外时,蹲守许久的家丁即可缓步走来?,小心?翼翼地将他们从谢宅最偏僻处,缓缓引进了偏厅。
谢直从外面走进来,依旧是那身蓝袍,墨发被玉冠束起,面容苍白孱弱。
见到了谷雨出现在此,温润的眉眼好似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目光闪烁几下?,垂眸许久。
“之所以来?到偏厅,不?仅是因为此处偏僻,还?因为正厅所知?者众多,怕一时不?慎,泄露了今晚的会面,犯上之处,还?请陛下?恕罪。”他俯身作?揖道。
谷雨见云霄神色不?变,静静受了他一礼,负手在后?说:“你行事一向缜密,朕也不?是那等小器之人,不?必如此自责。”
谢直含笑点?头,随后?恭请众人落座,除开檀时野和谷雨,随行之人悉数被请到了偏厅外的阴暗处,目光矍铄地盯紧四周。
“你在信上说,有事情要今晚告知?于?朕,究竟是何事情,如此焦急?”云霄淡淡开口道,神色平静无波,可是连热茶都?不?曾碰过一下?。
谢直点?头道:“近日,直照原计划,在伤养好后?,开始有意无意地放出,想要四处走走,以排遣苦闷的消息,没过多久,便有许多氏族闻风而动,前来?邀请我。”
谷雨听了这话,下?意识勾起个嘲讽的唇角,还?没等她松下?去,又听见檀时野不?屑的嗤笑。
谢直下?意识地,瞥了眼檀时野,随后?才说:“直假意先是推辞了几番,他们?一开始也有冷场,可后?面却不?知?为何,愈发热情起来?,见势造得差不?多了,直便开始真?的赴宴。”
谷雨顺着他的话,开始联想那画面。
“最初当真?只是游山玩水,画画品萧,直耐着性子,静静等待他们?露出马脚,终于?,在几日前的会面中,有人刻意来?到直身边,开始暗中讲起对?陛下?的怨怼之情。”谢直紧接着道,眸光意味不?明。
云霄薄唇轻勾,露出些许微妙的笑意,轻声道:“氏族对?朕一向心?怀怨愤,这本就不?足为奇,他的目的是什么??”
谢直说:“直一开始以为这人是试探,于?是假意犹豫了几番,待那人终于?按捺不?住了,才顺势演了下?去,紧接着,便发现,京中氏族似乎背地里?有许多小动作?。”
谷雨联想到云霄方才,在勤政殿时对?她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心?里?重重沉了下?去。
“那人是谁?”她蹙眉问道,究竟是什么?人,才会愿意与落魄的云霆有瓜葛,去搅浑长安这湖平静的水流?
谢直看着她,定定道:“这人名为崔剑,是清河崔家的二宗主的庶长子。”
谷雨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故而有点?迷茫地蹙起了眉头,刚想开口,便听见檀时野在身边道:“竟然?是他?”
她转头看向檀时野,见青年眸子里?颇为诧异,便问道:“你认识?”
檀时野点?头说:“是,这人算起来?,是乐之的表兄,当年清河崔家时,大?宗主是乐之的父亲,后?来?因亡妻身死,忧思过度,再也不?愿意担任族长之职,便卸了一身的重担,将宗主之位,让给了自己的胞弟,也就是这位庶长子的父亲,自己则云游四方去了。”
谷雨想到这位大?宗主的结局,心?里?头顿时有些唏嘘。
“后?来?如何?”云霄这才端起热茶,眉眼间是稀松平常的神色。
檀时野又说:“二宗主昏聩无能,子嗣也不?昌盛,多年来?妻妾成群,可唯有一个庶长子,便是崔剑,此人据说八面玲珑,处理事务游刃有余,性子又长袖善舞,很快便成了其父的支柱与指望。”
“所以现在清河崔家真?正的掌舵人,其实是这位庶长子了?”谷雨喃喃道。
檀时野点?点?头,继而看向谢直,说道:“剩下?的我太不?清楚,家族内闱的事情,与其道听途说,不?如让谢哥哥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