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信号怎么这么差?”陈树发叨叨着,举着手机,走去了阳台上。
其他几个人也都握着手机跟到了阳台上。可诡异的是,手机信号栏里刚刚还有一格信号,现在干脆就变成了“无服务”。
趁这工夫,程昊与何姗互留了电话。
管家抱怨道:“我都说了不行。那太湖里能架信号塔吗?所以我说啊,我得赶紧辞了这工,什么鸟不拉屎的地儿!”
“那去书房打,我跟你去!你别耍什么花招啊。要不然我揍死你个小乃球的!”陈树发威胁道。
“陈老板,我们也一起去吧。”何姗说。
“不用了。你们倒不如去其他房间看看,没准他藏在什么地方不敢出来见我们。”
“说的也是,我们还没‘参观’过这豪宅呢。”程昊讥讽道,“这一砖一瓦都有我们的贡献啊。”
“我还是留这儿吧,也好有个人盯着。没准他就趁这时回来了呢。”苏茜说。
“那何小姐我们俩去逛逛?”程昊的脸上又显出了那种油花一般的笑容。
于是一群人分成了三拨:陈树发和管家去右侧走廊尽头的书房打电话;苏茜留在了餐厅;而程昊与何姗则下楼去搜查房间了。
别墅像个迷宫,一个房间套着一个房间。大多数的家具上都蒙着一层白布防尘。何姗跟着程昊挨个掀开了那些白布。一开始她还有点心慌,但也期盼着能在哪块白布下发现点什么恐怖的东西。她的脑海里有血迹、有匕首,没准还有一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那可就会成为大新闻了!
程昊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说她可以把这段经历整理整理,没准会成为一个好故事。
“agoodstoryisalwayswaitingforsomeonetotell。”程昊问,“你真有这样的理想?”
何姗正在掀起一块白布。白布坠落到地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扬起的灰尘弥漫满屋。所有的色彩都降低了饱和度,所有的光线都暗含着混沌,所有的雕饰下都只是平凡无奇而已。她站在混沌的扬尘后,对程昊说:“年轻时幼稚的想法罢了。”
到了后来,他们也懒得再掀开布了,只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而已。
程昊有些困惑:“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这房子不像是给人住的,倒像是要出售的。不然干吗都蒙着布呢?”
“说的也是,而且一点个人物品都没有。”
何姗放眼望去,这房子就像个样板间,没有一丁点人气。生活总会留下点痕迹,应该会留下厨房里的一点油烟,书籍一角卷起的边,或是皮沙发上的凹陷。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与家人朋友的合影也没有。
这房子的主人就好像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过去一样。
唯二让人觉得这里还有人住的迹象,一是不知从哪儿飘散出来的威士忌酒味,二就是书架上摞着的不少报纸。
何姗随手拿起一份报纸,诧异地发现是自己所在的《都市周报》,还是上周最新的一期。她又翻了翻其余报纸,除了《证券时报》等几份金融类的报纸,《都市周报》是留得最齐全的了。
“装逼,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读报纸?”程昊说。
何姗瞥了他一眼,显然程昊戳到了她的软肋。程昊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知趣地收了声。
突然,何姗的目光好像被什么攫住了。她走到窗边。从这儿刚好能看到停车场。那辆黑色奥迪车还停在原地。
“怎么了?”程昊问。
何姗的指尖点在窗户上:“那个奥迪车,管家说是费可的。那岂不是说明他还在这里吗?”
“哦,那个呀,我一来就看到了。管家说费可有好几辆车,开着别的车出去的。”
“是吗?”何姗一时有点窘迫。她不禁舔了舔嘴唇,看着窗外,思考着什么。
“你脸色不太好。”
“哦,昨晚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