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缇醒了,它立马将平板怼过去,指着屏幕:“播、啊啊啊!播!播!”
现在能简单地学着说几个字了。
陶缇有起床气:“你再播一个?”
帝江呜哩一声闭上嘴。
接着床面又是一沉,它纵起身从陶缇和齐镇上空跃过,撞开门,抱着平板蹬蹬瞪下了楼,齐镇的怒吼冲向楼道,还没有一只妖敢从他头顶跳过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再有下一次非把你变成烤乳猪不可!”
嘭!齐镇甩上房门,大步回到床边重新躺下。
爱睡懒觉的不止陶缇一个人。
但这一闹,陶缇的困意消了大半,耷着眼皮坐起来,盖着的薄被从手臂间滑落,昨晚他没有盖被子,谁盖的不言而喻。
“我还要睡会儿,你睡吗?”齐镇拉过被角随意盖在腰际,单手枕向脑后,以他的视角正好能把陶缇低头的困倦表情全部纳入眼里,认认真真盯着,阳光把细小的绒毛照得恍若透明。
陶缇斜了下眼,两双目光相撞:“不睡。”
因为身边有人,他其实没有完全睡着,浅眠而已,天生的警觉一眼就能观察入微,齐镇三分之一的身体悬在床外,他们之间的空隙比昨晚大了些。
但这不是重点,而是明明鬓角沁着细密的汗渍,还得盖一床被子?
到底是身体虚得厉害。
齐镇不知道陶缇想法,不然又得暴跳如雷:“不睡赶紧下床,占我地方。”
他用过挨过睡过的地方自动圈为了自己领地,睚眦就是这么霸道。
陶缇掀了被子去洗手间,掬了捧水就往脸上泼,水珠顺着眼睑、鼻尖和消瘦的下颌线吧嗒吧嗒地滴,然后抬手一抹就是把脸洗了,牙刷挤上牙膏,杯子接水,木着脸对着瓷砖墙壁刷牙。
洗手间里没镜子。
刷到一半,楼道里传来天狗和帝江哇啦哇啦的说话声,一个啊啊啊播播播,一个好好好嗯嗯嗯知道知道。
到了房门口,天狗也没敲门,别说老大和一个人结婚,就是和一打男人结婚也是铁板一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门把一拧就进来了。
“老大!”
“做什么!大清早的一个两个没完了?”天狗无所谓,齐镇有所谓,不等陶缇说话就先不耐烦了。
“我有事儿啊,”天狗一看床上只有齐镇扭头就望向洗手间,内心抱怨了句,什么大清早,太阳都晒屁股了好吧。
“昨晚的客户来取货了吗?”陶缇抽出牙刷,灌了口水漱了漱吐进洗手池。
“没来,电话也没打来过,我打去已经关机了,”这是其一。
其二是被帝江烦的,招了招手,红胖子拱开门又蹦了进来,平板牢牢地抱在怀里,设备升级没几天随身听就被它丢进了角落,现在不仅爱听歌,还爱看刷肥皂剧、短剧、看直播,全是天狗带出来的。
它把平板高高举起。
“这什么?”一个阴影当头笼下来,齐镇也不睡了,抽走了帝江平板,一转面就看到了上面设计得花花绿绿的直播平台,页面排列了一串某主播以往的直播视频。
头像是个漂亮女生,长发,额边别了一个蝴蝶发卡,昵称叫小夏。
“脑袋都没长全,花花心思倒是不少,你是想给她打赏啊还是想让你老大给你拉媒保牵?”齐镇戏笑。
“啊啊啊!”帝江激动地叫起来。
天狗解释道:“齐总,你误会了,它哪有那心思,就是喜欢看人家怎么做音乐,这是个音乐制作人,喜欢收音做音效,但是失联了三天没上播,它想去人家工作的地方问问情况。”
虽然帝江被带着多了几样爱好,但是音乐还是它的最爱。
“没有发什么声明吗?”陶缇漱完了口,接水擦了把嘴边的白沫子。
“啊啊!”帝江蹦了两下,没头,点不了,只能用行动表示。
天狗道:“没有声明,上一期还说第二天会准点播,平时直播也很守时,都是上午八九点播到下午两三点。”
“哪个地方的?”做直播的人五湖四海,地址还是隐私。
“同城直播平台,就是本地的,可能是粉丝太少了也不怕暴露,有几期里透露过工作地点,在星光大厦,”天狗无聊时会和帝江一起看直播,“她不止在在室内播也会去室外采集声音,播得比较日常,回城拍拍路上风景什么的,大方承认过工作地点能接单做背景乐,直播一部分原因还是为工作室打广告。”
齐镇抱起胸懒洋洋往洗手间门边一靠,道:“不见了也不一定是失踪,可能和家里人吵架所以一声不吭离家出走,或者谈恋爱私奔了。”
人类就是这样,不仅喜欢哭哭唧唧还喜欢谈恋爱,恋爱算个屁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