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因抬手,拿着木牌仔细一看,虽然?墨迹被擦得模糊了,但这人下?笔深刻,她还是能看到木牌上?的两个字。
是她的名字。
这字写得收放自?如,飘逸洒脱,不像是钱玉询那?只?会画黑点的人写出来的。
若是钱玉询让人写的,他只?会让人写成女菩萨的名字,而并?非她的名字。
“为什么写这个?”她声音严肃了几分,似乎在质问定修。
钱玉询或许记得字形,但却?不知道她名字中的“因”字不同。
这和尚还把她的名字写对了。
林观因拿着绑着木牌的红绸,将木牌展示在两人面前。
木牌上?模糊的字迹落在钱玉询眼里,他抓着定修的手更紧了几分,在林观因没?看到的掌心,还有?他蹭到的黑墨。
他的心中突然?躁动起来,莫名升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钱玉询觉得,这是被人骗了之后的不满。
他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个骗子只?知道胡说八道来骗人。
没?事?,杀了就好了。
“闭眼。”钱玉询对林观因说。
“啊?好。”林观因一头雾水。
还真是夫唱妇随、妇唱夫随。这么奇怪的要求也能……定修还在心里默默吐槽,却?隐隐感觉到脖颈后剑出鞘的一丝冰凉。
定修瞪大了双眼,向林观因求救。
“林姑娘!救我!”
钱玉询一怔,他没?有?告诉过这个和尚,她的姓氏。
林观因猛地?睁开眼,也是一愣,原来钱玉询叫她闭眼,是要杀人。
林观因下?意识踮脚,握住钱玉询的手腕,温热的体温覆盖着他的冰凉。
“不如我们把他绑起来?好好拷问一番。”林观因提议。
钱玉询垂眸,她表情如常,对他较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如此,他心上?的杀意淡了些,用?极快的速度将定修绑在了木椅上?。
定修的双手被红绸绑着,木牌有?些重量,不一会儿就将手腕勒得发麻。
定修有?些后悔向林观因求救了,他听说过钱玉询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可?爱的小姑娘也和疯子也差不多、半斤八两。
这两人在一起简直要把这个世界毁灭。
“你自?己穿这么精贵,让小孩子穿这么单薄?”
林观因扒了他的貂毛狐裘,本想给小和尚,却?没?见到小和尚的影子。
她顺手披到了钱玉询身上?,还在关心他是不是上?山后被冻到了,怎么体温比之前低了很多。
“哦,因为我没?用?内力。”钱玉询解释着,将狐裘丢到一旁,“这很臭。”
定修闻言,面色不虞。
哪里臭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味道!
林观因动了动鼻尖,没?闻到什么臭味,只?有?浓郁的香火气息。
“可?是你很冷。”
林观因伸手,没?好意思?拉着他的手,只?是将手指敷在他的手腕上?,体温虽如积雪一样冰凉,却?慢慢感觉到他的体温在升高。
“你用?了内力!我感受到了。”林观因语气兴奋,夸钱玉询厉害。
钱玉询看向她,笑得比春风还温柔几分。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那?什么、我也挺冷的。”定修瑟缩了一下?,眼神惋惜地?看向地?上?的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