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明?琴再一次从?床上下来,一件件给自己穿衣,莫无忧抱着被?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绷着一张脸看向窗外,活像个?哑巴。
明?琴穿戴好,不满的踢踢床,“本姑娘要回去了,你不会给个?笑脸。”
莫无忧充耳不闻,始终看向窗外。
“看本姑娘!”明?琴弯下腰,捏起他下巴往上抬,让他被?迫仰望她,她上下打量他的脸,真是好看,看了这?么多天,她竟然不觉得腻,低下头,唇靠过去。
莫无忧拍开她手?,别开脸,看向窗外。
“装什么装,”明?琴不在意的怂怂肩,手?指戳在他心?脏上道:“忘了告诉你,今日酒里没有下助兴的药。”
莫无忧骤然回头,就看见明?琴抱胸,天生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正看着他,灿烂明?亮的像天上的星。
明?琴满意的拍拍肚子,“对了,本姑娘的小日子是在明?日,若是明?日小日子不来,那我腹中大概就有了你的骨肉了,我就不会再过来了。”
“再见,”她修长的指尖飞舞,“也许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了,我很?喜欢孩子,如果你还是选择去死,我还是会将你的孩子生下来的。”
明?琴最后看他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大步走出?房间。
那内官已经等她多时,明?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吩咐道:“明?日大概可以收网了。”
明?琴回到自己院子,给自己简单清晰一翻倒头就往床上睡去。
明?画推她:“妹妹,你真睡的着啊?”
明?琴打了个?十分困顿的哈欠,“睡的着。”
明?画:“你就不担心?吗,万一这?个?莫无忧不是个?有担当的,只是玩玩,或者他还是死脑筋,那你不是功亏一篑。”
“不担心?,”明?琴翻了个?身,侧躺着:“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失败就失败,我再找下个?达官显贵就是,总不能亏待我自己。”-
后半夜下起了雨,宋知枝是被?雨声敲醒的,噼里啪啦的雨珠落在屋顶,人好像是生活在水底的鱼,她揉着眼睛醒来,挣开眼身侧空空荡荡,好像昨晚迷糊之中,听见他说留宿,也不知是留宿还是走了的,不过她没人可以问,遂不想这?个?问题。
天色暗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撑着酸软的腿起身,撩开帐子,墙角的莲花刻漏显示是辰时。
平日里自己一起身哑巴宫娥就过来,想来是雨声耽误了她的听力,于是她拽着绳子摇了铃铛,宫娥果然很?快进来,宋知枝被?她辅助着穿衣洗漱好,去窗前?一看,那雨势好大,豆大的雨点子落在地上,密密麻麻往低洼处流淌,像一条小溪似的,宫娥去拿避子汤和早膳。
这?场雨下来,原本才?暖和些的天气似乎又凉了一点,不过外头暴风骤雨,天寒地冻,里头地笼烧的火热。
宋知枝看了一会子雨,手?肘衣裳被?人拉了拉,她回头,哑巴宫娥眉眼低垂,安安静静立着,宋知枝已经习惯,是早膳和避子汤好了。
早膳并未摆在膳厅,而是窗边的塌几,自从?盼儿被?调走,没人和她说话,宋知枝就什么事都?喜欢在窗边做,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天上的云,院子里的树,还有会吹进来的风,以及,树下爬来爬去的蚂蚁。
宋知枝端起避子汤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慢吞吞喝着,眼睛始终落在窗外,这?些蚂蚁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窝趴在接近树根的地方,此?时因为暴雨的关系,蚂蚁们都?爬在树干上,宋知枝看见,窝里还有几只在趴着,溪流般的积水涌过来,有几只就被?冲走了。
她搁了药碗起身,拿了伞出?房间,这?雨大风也大,伞才?撑开,一阵疾风过来伞就翻了,她被?吹的一晃,人下意识的迈开步子追伞,怕影响她走路,这?足链比她走路的步子大一点,在地上拖了一块,她恰好踩到,人直接朝地上摔下去,跌进了坑洼积水里,披散的长发坠落在污水中,漫天的大雨从?头浇灌下来,冰凉刺骨,她眼睛被?雨水浸湿,刺的有点痛,就看见,冲在水里的蚂蚁用力往上爬。
宫娥立刻撑了伞过来将宋知枝扶起来。
伞撑在头顶,总算能睁开眼睛,宋知枝将水里窝里的蚂蚁都?给弄到树上,让它们往上爬,这?才?回身,立刻脱了湿衣裳沐浴洗头发,再一切弄好,避子汤和饭菜都?凉了,她也没要宫娥弄,自己用陶罐放在红泥炉上热,她慢吞吞用着饭菜数蚂蚁……六十二只,怎么还比昨日多了十几只?
难道是自己数错了?
宋知枝揉揉脑袋,她什么时候能将她的朋友们数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