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昱还在奇怪怎么没在舞会上见到?你,收到?你的信息就?立刻朝画室这边赶了过来。
他?来到?的时候,见西园的出入口被人拦住,有庄园的安保人员,也有方旭的保镖,眼皮跳了跳,预感?可能是出事了。
项千钧在安排封锁西园的时候,顺便让女佣去给你拿了一套换洗衣物过来,站在门口接过女佣递过来的衣服袋子,正好碰见过来的梁怀昱。
“发生?什么事了?”梁怀昱上前询问项千钧的时候还被方旭的人拦了一下。
项千钧与他?们交涉,把梁怀昱放了进来。
西园内部安静得不同寻常。
两人边走边说。
“有人混进了庄园,意图对方先生?不轨,大?小姐为?了自?保……”项千钧斟酌用词,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也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梁怀昱见他?说到?一半就?没声了,又联想到?你发给他?的信息,信息里?甚至没有让他?带医疗箱,只是说自?己有点不舒服,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脚步越发匆忙。
当梁怀昱来到?画室的时候,方旭的人正在收拾画室,那些身着黑西装的保镖或是拿着拖把拖地,或是用抹布擦地,还有人扛着卷起来的手工编织地毯从画室里?出去。
梁怀昱路过了一个提着水桶的黑衣保镖,瞥见水桶里?的水完全变成了暗红色。
他?走进画室,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你。
这?张沙发还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就?放置在水池的隔壁,你是一步路也不愿走了。
你将假发和沾染了鲜血的白色西装外套都丢到?了一边,任由?蓬松微卷的长发倾泻而下,靠在沙发椅背上,像是在闭目养神。
梁怀昱也看见了卡瑟,他?斜靠在水池边,正拿着你的面具,用手帕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
“大?小姐……”梁怀昱来到?你的面前,轻声唤你。
此时的你看起来状态不佳。虽然脱了外套,但身上的马甲和下身的裤装也溅到?了血迹。血色污染了你的纯白,像是冰雪之中开出的血色玫瑰,整个人好?像被沙发吞噬了,脸色苍白得吓人,纤细的手腕搭在沙发扶手上,看起来无比脆弱。
你喉咙吞咽,睫毛轻颤,缓慢睁开眼睛。
视线有一瞬间的失焦,眨了眨眼睛,你看见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梁怀昱。
梁怀昱的眼神相当复杂。
“哭什么?”你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
他?的眼眶微红,眼里?倒映着你的身影,从梁怀昱的眼里?,你终于看清了你自?己。
梁怀昱握住了你的手,感?受到?你指尖的冰凉,将你的手捧到?自?己的唇边,亲吻你的手背,然后哈气替你暖手。
他?垂下眼眸,没敢再看你,生?怕暴露一点自?己的想法。
他?怕你觉得他?在可怜你。他?很清楚你是个多么骄傲的人,根本无需任何人可怜,但他?就?是忍不住心疼你。
他?在替你难过,在替你害怕。
具现化之后的情感?,完整地转移到?极容易共情他?人的梁医生?身上。
你的喉咙像是在灼烧一样疼痛,那些因为?太过害怕而暂时剥离的情感?,在看见梁怀昱的眼神时,终于回归了原来的位置。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用空出的左手拍了拍梁怀昱的脑袋,掌心梳过他?的头发,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你再不抬头,做好?的发型就?要被我弄乱了。”
梁怀昱仰起头,飞快地眨眼睛,似乎想要把那点酸涩掩藏起来。
“原本想邀请你跳舞。”他?说。
“可是我的舞技超烂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梁怀昱连说了两遍,像是在安慰你跳舞这?件事,也像是在安慰其他?事,“交给我就?好?。”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
你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愿意替你接受一切惩罚,无论是坐牢还是偿命。
傻得可以?。
你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喉咙的灼烧感?一点都没有减弱,反而连吞咽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身旁的脚步声打断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