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摔在了地上。
裴燎:“……”
裴燎:“你喝醉后喜欢摔别人手机吗?”
“你,不是,你等下……我,我那
个,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儿出来再说……”
夏澈大脑一片混沌,匪夷所思的现实摆在面前,给他这个信奉科学的社会主义青年造成了巨大冲击。
他慌里慌张捡起手机还给裴燎,踉踉跄跄往浴室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同手同脚。
反正进去的时候跟玻璃门撞了一下。
裴燎:“……”
裴燎忍着上去扶他的冲动:“夏澈?你中邪了?”
“你先别跟我说话。”夏澈声音从浴室里传出,闷闷的,“你让我静静。”
他需要很多很多时间来反应这件事。
温暖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冲刷掉浑浊酒气,也唤醒了迟钝的神志。
夏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现有情况逐一分析。
思维导图缓缓浮现在他大脑内,多条导线都指向同一个结果——
自己回到了24岁那年,跟裴燎关系最差的时候。
也是裴燎最难过的时候。
夏澈双手撑在墙上,舌根泛苦,唇角悄然抿成一条直线,挺起上身又倏地伛偻下腰背。
之前和裴燎在一起,胃已经许久没痛过了,刚刚猛地一缩,差点让人没缓过来。
怪不得……
几分钟前裴燎那个反应,不像跟他一样穿回来的,那小裴燎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吧?
十一月三十日。
好熟悉的日期。
裴燎是不是问他今天真要去接ta?今天要去接谁来着?
呃……好像,是要来交换学习的周、奕、歌?
操,天崩开局啊?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天,裴燎也忽然穿过来?
那些属于两个人的记忆忽然成为一个人的秘密,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既来之则安之,最重要的是裴燎,而不是其他什么事情,只要两人在一起,该有的回忆总能有的。
夏澈紧咬后槽牙,心底的某颗种子破土而出,刺得人心痒难耐。
他关掉水擦洗干净,开门走了出去。
裴燎正坐在他睡过的沙发上发呆。
夏澈逐渐回忆起曾经这天发生过的场景。
这几天裴燎都在他家,两人一起准备下周末的项目大赛演讲,昨天夏澈发烧还喝多酒,虽然没醉,却是病得不清醒了,回来后裴燎照顾了他一晚上,结果夏澈半梦半醒间嚎着要去机场接周奕歌,把裴燎气得整宿没睡。
裴燎顶着两个黑眼圈,身上怨气大得能撑死邪剑仙。
见夏澈出来,张口就讽:“洗那么干净,就为了接——夏、夏澈你干什么?!”
夏澈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八爪鱼似的抱住了他。
这是个很笨的方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不对劲的事实。
他当然有很多种方法安抚对方,也有很多时间把人追到手,但他现在就是想抱一下裴燎,只要裴燎不难过,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