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自信得可怕,给他一个键盘,甚至可以写出一篇关于性的论文。
裴家找的这位老师很负责,不仅科普了两性的生理特征,还解释了每一种性向相处的注意点,最后很真诚地告诉他——
“大多数青少年都在十四五岁的时候认识到自己的性向,如果你发现自己不是大众性向请不
要惊慌,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跟老师沟通。”
夏澈恍惚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老师真情实意地叮嘱,“尤其长相好看的,如果有陌生男人对你动手动脚——比如牵你手摸你腰之类的,一定不能让对方得逞!”
“……”
这门生理课上了三个小时,夏澈出来的时候大脑昏昏沉沉,宛若接受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洗礼。
以至于裴燎冲过来一把握住他腰时,他下意识肘臂用力,将对方抡到了墙上!
漂亮滚圆的后脑勺狠狠磕上墙面,裴燎瞳孔都在地震:“你?”
“……抱歉,走神了。”夏澈懊恼地松开手,攀住他肩膀去碰他后脑勺,摸到一块大包,“咳,疼吗?”
“你说呢?”裴燎很不开心地撇撇嘴,又想去搂他腰,声调平平却暗藏委屈,“忽然那么凶,我还以为我犯错了。”
夏澈一个没注意,大半截腰都被他抓在了手里。
这人的掌心很烫。
温度高到热意从腰际传至全身,烧得大脑更加飘忽不定,让人晕头转向的,找不清现实。
他偏头看了眼中央空调的温度。
26°,不算很热。
夏澈沉默片刻,把腰上的手摘掉,在对方又想凑过来的时候轻轻后退半步,一改晚上魂不守舍的状态,说出了今晚最笃定不容拒绝的一句话。
“对不起裴燎,后天不能陪你去游乐园了。”
裴燎笑容僵在嘴角,转为浓浓的担忧:“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回事?心情不好?遇到什么事了?给我说说?”
“是我自己的原因,抱歉,目前……不太方便告诉你。”夏澈有些难过地看着他,“我知道临时爽约很不好,很对不起你,如果有什么我能补偿的地方你随便提,我——”
“夏澈。”裴燎眼睛红了,“你不对劲。”
夏澈愣了愣,转头看到有人来,立马将人带进卧室锁上门:“别哭别哭。”
真的很难想象,全家就夏澈一个知道裴燎容易掉眼泪。
好几次跟裴博瞻吵架,裴燎转头就走不是因为吵不过,而是因为绷不住眼泪,为了不丢人才选择战术性撤退。
泪失禁吵起架来相当不占,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在夏澈面前讨到福利。
小时候能多吃一颗糖,长大后能多说两句话。
裴燎揉了揉眼睛,确认那股酸意退却,才幽幽道:“你就是不对劲,上了个课像变了个人,刚刚那老师给你说了什么洗脑包吗?”
夏澈有些无力,没回这个问题:“我让别人陪你去好不好?”
“你知道我只想你陪。”裴燎坐在床沿,可能猜到对方不想让自己碰,没再尝试拽他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对方衣角,低声唤了句,“哥。”
夏澈轻轻咬住舌尖,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
他忽然意识到两人关系有点越界,
超过了普通朋友,也不像情同手足的兄弟,更不像泾渭分明的主从。
他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去思考衡量自己的想法。
“那下个月陪你去好吗?”
其实三月也不见得多暖和,这话说出口,任谁都知道是借口。
向来不稀罕懂人情世故的裴燎却没有戳穿,点点头,没再吭声。
无缘无故闹别扭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夏澈心里有鬼,没法正视裴燎的大大方方。
大大方方是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