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敢啊,我明日就跟令尊令兄、跟王侍郎谢仆射说一说,他们是如何?留不住人才,竟让我等白得了崔郎中这等人物投诚。”林宿眠笑容温和。
崔钰眼中笑意散去,“我此来只为赴宴,侍郎就算布告天下……”
“谁信呢?”林宿眠笑着,“说来崔郎中在刑部司已近三年,今年考功是该升一升了,不知崔郎中看中哪职哪位?想来是想在令兄之上吧?这虽有些难办,但运作一番未必就不能上……”
“林侍郎果真有手段。”崔钰没再听下去,起身拱了拱手,“就不劳侍郎挂心忙活,崔某这就离开。”
“彼此彼此。”林宿眠没有起身,只笑着拱手回礼,“慢走不送。”
崔钰也不多?说,转身就朝外走去。
唐窈正要进来,见他要走,稍有些诧异,但也并未挽留,只行?了一礼,便让人送客出门?。
这时管事娘子拿来药膏,她顾不得招呼其他人,只拉了余既成?的手,过到旁边给他上药。
郁清珣看着,心下又酸又涩,恨方才下手太轻,又恨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一让,让自?己?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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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窈丝毫不知郁清珣所想,一边给余既成上了药,一边轻声安抚道:“我知你是为我出气,但为此?伤到自己不值当?。”
“阿姐宽心,这连皮外伤都算不上。”余既成清朗笑着,眸光落在她身上,轻和暖煦,“大都护时常称赞郁国公,我也是一时技痒,若阿姐不喜欢,我以后不跟他武斗便是,左右我也确实打不过。”
唐窈如何听不出他隐藏的话语。
不武斗,那是想文斗?
唐窈无奈,也不好多说,“先坐着歇会,马上就能开宴。”
“好。”余既成自是应着。
唐窈收起药膏,先去忙活开宴的?事。
余既成在原位置坐下,正好跟郁清珣相对。
他能感受到对方压抑着的?恼愤,以及那隐隐含着的?妒意。青年爽朗一笑,毫不避让地抬眸看去。
两人目光相对,皆自含着清泠凉意。
旁边坐着的?唐子规和林宿眠怕他们再?斗起来?,忙找话题隔开两人。
没过多久,宴会开席。
唐窈让人在厅内摆了三桌酒宴,男女各分一桌,孩童独自一桌。郁清珣跟余既成之间隔着人,一时倒也斗不起来?。
待宴至中途,斜对面坐着的?青年越过隔着的?唐子规,给郁清珣推来?一大碗烈酒,“北疆好烈酒,国公灭北容时,曾在北疆三年,想来?酒量也是不凡,恰好我从北疆带了几坛好酒,味美甘冽,国公可愿赏脸一尝?”
中间隔着的?唐子规跟林宿眠对视一眼,皆有?些头疼。
郁清珣瞥过去,哪看不出对方想法?。
不过是比武输了不服气?,想跟他斗酒罢了。
他往隔壁桌看了眼,唐窈正跟花旖璐说着什?么,没注意这边。
郁清珣收回目光,重新瞥向对面,语气?冷而?平淡:“想斗酒可以,可你如何?保证不会借酒生事?”
“这是阿姐的?宴会,我岂会生事。”余既成面上笑着,依旧清朗隽俊,好似全不在意,“国公该担心你自己会不会醉酒闹事。”
“若你输了呢?”郁清珣眸色转寒。
余既成丝毫不退,“若我输了,十日之内我不见阿姐。”
“好!”
郁清珣没有?多说,端起对方推来?的?酒倾碗喝了。
余既成也不落后,另端了碗酒几口喝完。
旁边站着的?随从赶忙给两人斟满。
郁清珣神色不变地再?喝了,中间坐着的?唐子规闻着酒气?,有?些受不了地换了个位置,任他们斗。
两人间再?无隔挡。
青年靠近过来?,端着大碗酒跟对面之人一碰,仿似寻常聊天,毫不避忌道:“你可知阿姐喜欢什?么?”
郁清珣端酒碰碗的?动作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