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事
郁清珣心中激荡。
唐窈还看着他,“国公想说的就是这事吗?”
“不。”他想说的不止这一点。
郁清珣克制住情绪,快速道:“十年前崔钰说的那些也都不是真的,我在边关从未有过其他人,也不是对你?不满,只是想着先立业,未曾考虑其他。”
“我当时以为我们不曾有过接触,相互之间没有感情,就算我意外战死沙场,于你?而?言也不过?是死了一个名义上的夫君,不会?留下太多遗憾,你?改嫁后……还是能?过?得更好。”他声音低了低。
哪怕这是早已经?过?去的打算,可说到“改嫁”还是难受。
倘若当时他早知?今日,倘若过?去他就知?道自己会?如此爱她,他必不会?那般抛下她,让她苦等三年。
唐窈愣了下,倏尔回神。
“十年前我也没听从崔钰的挑拨。”她顿了下,又补充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她想着那早已经?过?去的事。
“我听了他的话后,确实也有过?怀疑,于是暗中给我兄长?去信询问,问他你?身边是否有过?其他人,我兄长?笑?着回信说你?眼里只有功业,身边干净得很,不说妾妓,连丫鬟都不曾有过?。”
还说郁清珣打战如何?厉害,用兵如何?神,唯一缺点是有些莽,总喜欢亲自领兵往前冲,不像将帅,更像先锋,可又每回都能?赢,还赢得漂亮。
那时郁清珣未曾回过?她信件,她却?从一封封捷报与父兄的夸赞里,对他越是痴迷。
那时她想,她所喜欢的少年将军,就该是那样?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就该是那般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她喜欢那样?的他。
她爱极了那样?的他,所以哪怕他不回她信件,哪怕他冷落她三年,等他一回来,她依旧满怀期待与爱慕。
这么多年过?去,再一回想那少女心思,她依旧能?理解曾经?的自己。
但曾经?到底只是曾经?。
何?况,她当时虽然没信崔钰,但也不是完全没受到影响。
十年前,郁国公府还有适龄姑娘未曾出嫁。
那小姑子不知?是哪儿看不惯她,也时常暗中讥讽,说她兄长?另有心上人,说娶她不过?是父命难违,要不然为?何?这般冷落她?
也是因为?如此,后来她看到郁清珣带着礼盒爬墙,听到他醉酒呢喃,便真以为?他心里有那么一个人。
想到这,她不禁又生出疑问。
“我知?国公洁身自好,你?也说白雪溶非你?心上人,更多滋源在七饿群一屋贰耳七五贰叭一那七八年前,先皇尚是太子还未登基时,你?为?何?要带着礼盒爬墙去见白雪溶?”唐窈问着,又觉语气过?于质疑,轻声解释道:“我并非是质疑国公,只是有些好奇……”
“不是我要去见她,是先皇命我将那锦盒送给白雪溶。”
她话语未完,郁清珣匆匆接口,生怕被误会?,“他嘱咐我悄悄送去,莫要人看到,我便爬墙去送……”
郁清珣停了下,懊恼曾经?的愚蠢。
更蠢了的是,他明知?被唐窈瞧见了竟还不当回事!
唐窈没想是这原因,也没太意外,“先皇让你?去送了什么?”
“一把匕首。”
“匕首?”唐窈诧异。
“是。”郁清珣点头?,重新整理了下语言。
“先皇与白雪溶相识于边关北容,那时他们不知?彼此身份,在边城几经?生死,互生情谊,后来两人坦白身份,白雪溶得知?先皇已有王妃,不愿跟先皇再生纠葛,独自归了京,在京中与端王定亲。”
“先皇回京后得知?此事,两人本也相安无事,直到白家?拥护的齐王事败,先皇被立为?太子,要清除当时以白家?为?首的部分世家?望族,白雪溶跟先皇便再有了接触……”
“她曾行刺先皇,以求保全家?族,先皇未曾声张,后来便让我将锦盒送去给白雪溶。”
他当时以为?那把匕首是让白雪溶自尽,后来才明白先皇真正用意。
“先皇给她匕首,是想让她在家?族与性命中选一样?,若她能?跟白家?断清关系,便可活命……甚至是入宫为?妃,白雪溶选了跟家?族同亡。”
“她当时已怀有身孕,求我救那孩子一命。”
“我将此事告知?了先皇,先皇拉着我喝了一整日的闷酒,没说该怎么处理那孩子,我知?道他是想留下那孩子的,我没法坐视不管,便留下了那孩子,将她安置在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