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过会儿要和祖父说朝盈的事吗?”沈晗霜边走边问。
祝隐洲垂眸看着与沈晗霜有几l分相似的女儿:“对,今日朝盈满月,正适合说此事。”
“祖父会支持我们的。”沈晗霜语气轻快道。
无论她多少岁了,祖父都总会无条件支持她,做她最可靠的后盾。这是家人给沈晗霜带来的底气与无需质疑的信任。
朝盈的满月礼办得很盛大,很多人都给沈晗霜和她的女儿准备了礼物。
而沈晗霜的外祖母和明姝雪将朝盈抱去逗哄时,祝隐洲和沈相单独到了别处。
沈相和祝隐洲一样,从未遗忘过沈晗霜生产那日的惊险。但有些话,他不能不说。
祝隐洲似是早有所觉,沈相还未开口,他便先声音沉稳道:“祖父,您放心,朝盈是我和晗霜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他不会再让沈晗霜经受生育的疼痛与危险。
他们有这一个孩子就够了。朝盈是沈晗霜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女儿,祝隐洲和沈晗霜会悉心养育她。
“但朝中……”沈相欲言又止。
再多再美好的期盼,在生死一线的危险中都不起作用。沈相是沈晗霜的祖父,自然不愿让沈晗霜再去鬼门关走一回。
但祝隐洲是皇帝,他需要一个能担当大任的太子。若沈晗霜不再生育,祝隐洲也继续空置后宫,光是朝野内外的议论便会将沈晗霜这个皇后架到火上烤。
“祖父,朝盈会是唯一的皇女。”祝隐洲语带深意道。
闻言,沈相意识到了什么,心神俱震。
“我和晗霜不需要太子,”祝隐洲将话言明,“朝盈不会逊于任何儿郎。”
既然朝中已经有女官了,那为何不能有女帝?
不需要再生一个儿子,他和沈晗霜的女儿便能坐得稳那把龙椅。
沈相心中思绪百转,理智道:“但这定会招致很多阻力。”
当初太上皇开始任命女官时,朝野内外便曾有过许多反对意见。若是想扶女帝即位,朝中恐怕只会更乱。
“我会替朝盈扫清障碍。”祝隐洲沉着而笃定道。
就像当初父皇帮他清理了陈相及其党羽一样,祝隐洲也会为朝盈将登上帝位的路铺平。
沈相:“若朝盈长大后无意于此,又该如何?”
朝盈才刚满月,祝隐洲却已经打算到了那么远的事情。沈相仍有些担忧。
祝隐洲忽然笑了笑,温声道:“自然不会勉强她。”
若他逼着女儿做违心的事,沈晗霜头一个便不会答应。况且祝隐洲也并非是独断独行的父亲。
他想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沈晗霜,给他们的女儿,但从未想过要把什么强加到她们身上。
“若她不愿意,那便再从宗室中择选可以担当大任的人便是,不拘男女。若是宗室中找不到可堪信重的人,便再从别处找,总能找到愿意且有能力坐在那个位置的人。”
他和沈晗霜都希望他们的孩子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若朝盈愿意高坐庙堂之上,担起家国天下的责任,祝隐洲和沈晗霜自会悉心培养她成为称职的女帝,尽全力为她扫平障碍。
若朝盈更想选择其他的人生道路,他们也会为她创造好所有需要的条件,让她可以毫无顾虑地去体会,去经历。
为人父母后,祝隐洲和沈晗霜有自己的责任,却不会越过那条应有的界线。再多的爱也不该是负担和枷锁。他们绝不想将朝盈养成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们会尽可能地让朝盈有更多的选择余地和自由,却不会从旁干涉,更不会替她决定将来要走的道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们不想被人决定,也不想替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