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建军说:“不用,左喻你也一起过来,你跟你妈在客厅,小傅和我来书房。”
凌涵茫然的转动眼睛朝傅之衡眨了眨,哪怕是再迟钝的神经也该反应过来这事有多么不对劲了。
他飞速想了一遍,这几个月以来所有的事情相加在一起,都只托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或许他爸妈发现他和傅之衡的事了……
所以现在是要来……找他俩谈判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真实年龄早就是个成年人了,所以纵然凌涵心里有点紧张,但却并没有学生早恋被抓的那种慌,因为不管是谁来找他谈判,结果都只有一个,他是不会和傅之衡分开的。
一刻也不想分开,一年两年都分不开,哪怕只是高考之前的短暂分开也不行。
他站在门口把客厅的灯一开,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家,同时也看见陈芳左建军那有些晦暗的神色。
凌涵偷偷捏了一下傅之衡的手,安抚完军心后又自己打了个头阵朝着陈芳走过去,“妈,怎么了?”
陈芳:“找你问点事。”
傅之衡跟着左建军一起去了书房,这特意把两个人隔开的布阵绝对是精心设计过的,估计是每个人都要问些不同的事,或者是说些不同的话。
傅之衡在心里笑笑,想着:搞审讯啊?那他们还没提前串好台词呢。
傅之衡走进书房后顺便把门带上了,开场白是左建军说的,他坐在书房沙发上,指了指面前的办公椅:“小傅你也坐。”
待傅之衡坐定之后,左建军便直讳的问:“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们知道你和左喻在一起的事了吧?”
傅之衡点点头,十分平稳的回应:“知道。”
左建军打量着他,“那为什么不告诉左喻呢?”
傅之衡很轻的笑了一下,“可能是怕他夹在中间难做吧,伯父你知道,左喻爱心软,如果他太早知道了这些事,肯定会觉得压力很大,他还是个高三生,需要静下心来尽量别每天想着烦心的事。”
左建军像是抓住了关键字眼,很强势的发难:“那既然知道他是高三最重要的一年,你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你就不觉得是自己会耽误了他?说老实话,我和他妈是一点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觉得你们应该分开,你觉得呢傅之衡?”
终于是说到正题了。
傅之衡抬头与左建军对视:“不好意思伯父,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都能答应,但是让我们分手的话,我不可能也做不到。”
他阐明了自己的立场,说话的语气柔和,可内容却很硬。
左建军立刻就想吹胡子瞪眼,但还是忍了下来:“你们现在的年龄都小,时间久了相处在一起产生点感情很正常,谁不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我们当家长的都非常能理解,但也正是因为能理解,所以才知道这根本不是真正的感情。或许现在让你们分开会有点困难,不过快刀斩乱麻的,有个一周时间就情绪上也就恢复原样了。”
左建军:“年轻人处几个对象正常,今天分明天和,难受都只是一时的。你是个聪明人小傅,也知道每件事情应该权衡利弊,如果你们现在分开,我和他妈也都会还把你当成亲孩子一样来养,不管是你以后结婚,还是学业上工作上……哦对了。”左建军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是真心的,从前就想过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孩子,左喻他没有你聪明,脑袋也不够灵活,我一直都想着等你大学毕业可以直接来公司学习一下各方面的业务管理。”
这话说的有些隐晦,实际的意思就是,只要你分了手,公司的继承人就大概是你了。
虽然这些内容听起来有点像狗血剧里甩钱让人离开的剧情,但左建军却是真心实意这样想的。如果傅之衡未来还保持着同样的优秀,那他绝对会比左喻更适合管理公司。
左建军又说,“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是一直有效的……”
傅之衡将其打断,“谢谢伯父的高看,但是您也说过,我很会权衡利弊。”他笑着仰起头,态度平稳,像是对上述的内容已经认真思索过了一样,“权衡利弊的结果就是,左喻比那些都重要,并且会永远都重要。”
他心里的那杆秤,哪怕是所有外物都相加在一起,也依然无法与左喻对等,差距就好像是一克与几千斤一样的不等同。
在听闻他说的话后,左建军拿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就连语气都彻底冷了下来,“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分不开?”
傅之衡说:“对。”
左建军说:“很可笑你知道吧,在我的眼里,你这纯粹就是年少轻狂,总有一天想起来就会后悔,可到了那一天你就没有这些优待与机会了。”
傅之衡说:“那么伯父呢?也会因为有一个人价格出的高,就选择与左喻断绝关系吗?”
左建军听闻此话怒火中烧,书桌被拍的“咣当”一声巨响,“傅之衡你……!”
傅之衡说,“所以就是同样的,您断不掉,我也断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