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难受么?”
方才两人只是亲了亲,若是依着往日里的程度,师父应当还是有些不适。
船身轻晃,傅绫一时没站稳,肩上蓦地被梅霁扶住,“我不碍事,前几日有你悉心帮忙,这两日感觉好多了。”
梅霁在说谎。
他的身体一日日地越发狂躁,与傅绫的亲昵,犹似饮鸩止渴,只可获得片刻的宁静,继而是愈发汹涌炽热的情。潮。
他想他是真的病了,欲念如随风燃烧的野火,无论怎样安抚,都无法熄灭。
或许,只有真的与傅绫……
梅霁眸色复杂,凝着少女白皙如玉的侧脸,她眉眼间一派天真,猫儿般灵动的眸子溢满生机。
她如天上月一般美好,不该与他这等俗人堕入无边的罪恶。
梅霁越想越觉得自己卑劣可恨,心中又升起浓浓的自厌来。
他之前试着逃避过,却还是与傅绫在山中不期而遇。
这一回,他不知自己又能坚持多久?
倘若有一日他没把持住,岂不是,岂不是害了傅绫一辈子?
明眼人皆可看出,傅绫对他,只不过是对师父的尊重,并无他念。
若他因自己的怪病,而误了傅绫一生,那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思绪纷杂,梅霁目光沉沉,望着海面出神。
傅绫见师父一脸肃色,似是在想什么极为重要的事,便以为是与三清大会有关,当即不敢再打扰,悄悄退至船舱,见四师兄伏在小桌上睡得正香,不禁起了捉弄之意。
过了片刻之后,成礼忽地惊醒,迷蒙地看了眼周围,见五师妹正倚在船壁小憩,自己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赶忙起身去了甲板上。
见师父正孤身一人立在船头,身姿修长,不知为何,背影瞧上去竟有几分落寞。
成礼怔了怔,开口道:“师父,弟子睡了多久了?”
梅霁回转过身,“没多久,你五师妹呢?”
话音倏地一顿,“你的脸怎么了?”
“她在舱内睡着了。”成礼不明所以,摸了摸面颊,“难不成是方才睡觉压到了?”
梅霁抬手拭去他颊边的胭脂,“定是成素捉弄你。”
成礼脸色涨红,有几分幽怨地看了眼帘后,叹了口气。
五师妹她……太淘气了。
梅霁脑海中闪过少女狡黠的神情,不禁弯了弯唇角。
未过多时,傅绫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师父,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客栈了。”
“嗯。”
三人下船上岸,回客栈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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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大会当日,傅绫等人换上了崭新的道袍,精神焕发地去参会。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道士,大小老幼,俊丑皆有,她对那些道经着实不感兴趣,强忍着哈欠保持端坐,一双乌黑杏眼却四处乱瞄。
平心而论,有几个年轻道士生得颇为秀气,有那么几分姿色,但若与师父一比较,就太不够看了。
傅绫扫了一圈,得出结论,还是她家师父身姿修长挺拔,长得最为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