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虽未弄到里面,但万一……
他不能拿绫儿的身子冒险。
知晓傅绫怕苦,梅霁还买了些蜜饯。
他推门而入,叫醒了傅绫,见她虽面露疲色,诊脉时身子却安好,梅霁略放下心,看着她吃了些米粥包子,将药递到了她面前。
“这个是避子汤。”他涩声道,“绫儿,昨夜是我冒犯了你,你要打要杀,我绝无怨言。”
傅绫抬起头,疑惑道:“师父,我为什么要杀你?”
梅霁怔了一下,“我、我那样对你……”
“师父那不是为了救我么?”傅绫接过药小口喝着,继而苦着小脸道,“况且那是我逼师父的,师父也是迫于无奈。”
梅霁适时地递过来一包蜜饯,她边吃边道:“再者说,无论是以前还是昨夜,每次与师父所做的事,我都是清醒的且同意的,这样又怎么算是冒犯呢?如果是冒犯,那么我也冒犯了师父,师父也该责罚我才是。”
梅霁静默良久,“可我有损你的清白……”
“那算什么呀。”傅绫摆了摆手儿,不甚在意,“所谓的清不清白,也只是一道枷锁罢了,难不成没了这个东西,我便不是我了?”
傅绫正色道:“师父,即便我眼下没有喜欢的人,即便是有,若是他很在乎我是否是清白之身,那我也不会与这样肤浅的人厮守一生。”
梅霁怔了怔,“你……当真不在乎吗?”
傅绫顿了顿,说:“与其说是在乎,更多的是迷茫,我竟不知自己的身体如此奇妙,之前触到师父的……”她脸色一红,声音小了些,“感觉自己说了很多蠢话。”
梅霁心尖微颤,忍不住俯身靠近,“绫儿,那我们、我们还是师徒么?”
梅霁眨了眨眼,“不然呢?”
她陡然一惊,“师父,你不会想和我成亲吧?”
梅霁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强笑道:“当然不会,我又怎会做你不喜欢的事。”
后半句他声音低了下去,傅绫打着哈欠没听太清,她倒回床上含混道:“师父,我要再睡一会儿,你也去睡会儿吧。”
昨夜一宿没睡,耗费那么多体力,师父还精神奕奕的,当真是奇怪。
梅霁应了声,却未立刻离开,在床边看了她片刻,见她又睡着了,方为她拢好被子离去。
傍晚时,饭桌上,成礼神色古怪地说起白日里听到的一件怪事。
“前两日那两个出言不逊的道士,今早被人发现昏死在路边,下半。身全是血,脸色惨白,就剩一口气了,也不知是遇到了妖怪还是怎的,竟遭此横祸。”
傅绫冷哼一声:“也许是做太多坏事,遭了报应也说不定。”
梅霁神色淡淡附和:“成素说的是。”
成礼挠了挠头,怎么师父与五师妹之间感觉怪怪的?
这种感觉在回程的路上更为明显,明明是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可成礼总觉得自个儿与他们二人仿佛多了一道屏障,难以融入,索性便闭了嘴老实看经书。
因不赶时间,三人便且行且游,待回到锦城时,已是二十多日之后。
说也奇怪,这段日子梅霁没再发病,傅绫便也没在深夜与他偷偷离开。
师父看着倒还没什么,反倒是她颇不自在,总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似的。
却没想到在刚回到道观的第二天,梅霁便病倒了。
吕大夫诊脉过后,眉头紧皱,满脸难以置信,再三诊脉后,叹息一声,支支吾吾道:“长宁道长,似乎,这个……”
成文催促道:“我师父他怎么了?”
“尊师他,怀有身孕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