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伏秋抱着自己的包,委屈又袭来,自省地问对方:“哥哥,我是不是让奶奶伤心了。”
每次邮局的人过来,她都冲在前面翻找,无非是希望能收到妈妈来自海外的信件。
小时候妈妈和奶奶闹僵了,所以离开家庭在外闯荡,这么多年也没有回来过,虽然爷奶和哥哥们把她养得很好,但叶伏秋心底对母亲的思念依旧难以平复。
叶逾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想妈了?”
“还好。”叶伏秋抹了下眼角,“我不能表现出来对吧,这样奶奶会很失落,我太不懂事了。”
奶奶肯定觉得她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圆圆。”叶逾将妹妹难过的神色纳入眼底,笑了笑,“没有人这样要求过你。”
“待会打算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市中文化中心。”叶伏秋说:“今天有二哥的专业项目竞赛,我要去给他加油。”
说到二哥这不得不赢的比赛,也跟她有关。
母亲虽然离开他们,但这些年并没有疏于关注,反而还会给一些小考题,以来督促他们多方面成长。
二哥上学期的那次比赛,妈妈说只要他拿了头奖,就会回来看他们。
就因为被同专业的祁醒横刀夺冠,让他们兄妹的盼望落空,恰逢叶伏秋高三压力紧张的阶段,情绪起伏过大,身体承受不住发了高烧。
二哥说当时她烧得迷迷糊糊都还在叫妈妈,听得他心都碎了,即便如此,妈妈都毫不心软只字不提回国。
这次的比赛他这么想赢,除了想碾压祁醒,也是为了争这口气,弥补遗憾。
“看来你对他很有信心。”叶逾的嗓音让她回神。
叶伏秋莫名想起祁醒,突然有些复杂,“嗯…二哥会赢的。”
…………
叶伏秋到的时候已经来晚了,第一阶段刚结束,各个小组随顺序上台介绍自己的东西,然后进入测试阶段。
她没有去看台坐,而是就站在入口处阴影下悄悄看着。
先是看见了二哥的小组,她看见张家铭挂着牌子安稳坐在其中时,眼神触电般忽闪,下一秒去找祁醒。
祁醒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面色云淡风轻,好像完全不意外张家铭会出现在对面,甚至还没另外两个伙伴脸上愤懑的表情真实。
他淡定得过分了。
每个组别的构成人员都很丰富,只有他们三两人,像孤狼,在纷扰中格外突出。
比赛的人都十分投入,看台上来的观众也不少,叶伏秋站累了就悄悄上去摸了个边坐。
如她所料,二哥的项目准备完善,各个指标上看都是一骑绝尘的成绩。
反观祁醒那边。
陈述环节都还获得一致好评,但是到了成品测验阶段,就出了问题。
这还是前方的工作人员回到看台和同伴交流时,叶伏秋听到的。
简单来说,就是祁醒组的东西明显是半成品,完整度简直没眼看,可是即便是个刚刚成型的东西,它每一处细节的精致程度都已经超过了这次比赛想象的上限。
三个人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已经是奇迹了。
他们组无法获奖是真,但是东西就这么埋没可惜也不假。
听到这样的话,叶伏秋的心里更是酸涩。
她望着远处站着,面对评委各种质疑和批评却依旧不卑不亢的男人,就像被塑料袋罩住头,呼吸一寸寸变得艰难。
有些东西,本该是他的。
她阴差阳错,间接地成了造成遗憾的罪魁祸首。
评委组宣告叶绰组获得本次比赛的冠军头奖,叶伏秋抿着嘴唇跟着鼓掌。
祁醒坐在台下懒散支颐,盯着那一群人站在台上捧花领奖,忽然笑了。
叶绰领完奖带着组员下来,路过祁醒的时候停下,颇有深意地来了句:“做不了可以弃权,拿一个半成品上来糊弄事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