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伏秋迈开步子,匆匆走向他。
“等久了吗?”她忍不住愉悦,问。
祁醒深深盯她一眼,轻叱:“怎么就认定是等你呢。”
“跟上。”
两人走入巷子,在路过一个小卖部的时候,祁醒停下,叫她在门口等。
叶伏秋以为他要去买酒水,没想到过了半分钟他捏着一包湿纸巾走了出来。
祁醒直接在小卖部外面的石台坐下,叶伏秋有些不懂:“怎么了?我们不直接……”
剩下的字还没出口,对方拽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另一手绕过她双腿腿弯,叶伏秋顿时腾空,吓得失声。
再回神,她已经坐进他怀里了。
叶伏秋哪跟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脸腾地红了,挣扎要起来又被他摁住:“祁醒…你干什么…”
女孩娇软的嗓音弄得他耳根子发痒,祁醒眉心跳了跳,捏住她的后腰,低音微有沙哑:“别动。”
九月初,人们穿的衣服还单薄,男人胸膛隔着层T恤传来的热度和硬度贴在她身上,铺天盖地的男性荷尔蒙袭来,吓得叶伏秋浑身僵直。
小卖部外的灯光描绘着他流畅的侧脸轮廓,像镶了光边,祁醒似乎做什么都那样懒散。
可叶伏秋发现了,他认真的时候,眼睛会很亮很黑。
祁醒抽出一张湿纸巾,俯身,把她故意弄脏的鞋头重新擦干净。
“没必要这样儿。”他说。
她怔住。
心跳在顷刻之间颠倒翻滚,她揪着祁醒衣服的手更紧了。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动摇,快坠落了,而自己却接不住。
叶伏秋脑子一片热,有些难受,好像必须做什么才会缓解,她举起手——
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他唇角破淤的伤口。
软软的指腹摸在他嘴角,又痒又疼的交感袭来,祁醒手一停,愣了。
…………
处暑,八月中旬,滨阳市。
时节已然入秋,但骄阳仍在这都市中叫嚣着,宣告盛夏的狂妄不曾退散。
便利店的冷气开到最足,流浪的狗狗横躺在自动门的外沿,肚皮灵动起伏,可怜兮兮,贪图短暂的舒适。
店里循环到久不过时的歌曲,词字伴随旋律随凉气飘寻闯荡。
[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
[别离开身边拥有你我的世界才能完美]
贴着越洋登机牌的行李箱靠在门口,玻璃窗边的高脚椅坐着个人。
叶伏秋个头不高,身材匀称有致,细白的腿随着音乐小幅度荡来荡去。
纸杯子往上飘混着鲜香的热气,和便利店里汹涌压迫的空调寒风对撞着,终也落败,被吞没。
叶伏秋抽出一串海带结,吹了两口热气儿,眯起眼,小口咬着。
她生来的深栗色卷发随意用一次性筷子盘着,虽不拘小节,可往那儿一坐,体态中的端正浑然天成。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后实在没空收拾自己,只想找地方歇口气,吃两口东西。
就在这会儿,便利店自动门敞开。
几个看上去高中大学年岁的女孩子结伴进来,直接问售货员:“这个月的财经周刊还有吗?”
便利店里会卖些杂志,倒也不稀奇,只是这买家群体不太对劲。
售货员云淡风轻,似乎完全不稀奇,摇头:“上周就没了,你们去别地儿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