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深冬还差一点,人工湖上并没有结冰,傅静思穿得单薄,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冻人。
他看着停在岸边的小船,心想,罗莎蒙德该不会是要叫我陪他划船吧?
真是钢铁般的omega。
傅静思等得无聊,干脆从空间钮里拿了包压缩饼干出来,坐湖边上喂鱼。
碳水和糖油混合物的香气把正在过冬的锦鲤都勾了出来,傅静思一边喂,一边拍视频发给罗莎蒙德。
刚发出去,人就到了。
“喂。”
傅静思转身,看到的却不是罗莎蒙德,而是尤加利。
他有一瞬间的疑惑,但怕尤加利看他表情不对会多想,迅速调整好笑容,问他:“来划船的吗?”
“不是。”尤加利说,“不用装啦,看到你的表情了——哥哥临时有公务处理,就让我过来找你。本来我就是要过来的。”
“嗯?”
“你说,你那边怎么了?”
“说不清楚。你在哪儿?皇宫里有抑制剂吧?尤加利突然发情了。”
“有,我在寝殿,还是之前那个寝殿,你直接过来吧。”
“嗯。我马上过来。”
“避着点儿人。”
挂完电话后,罗莎蒙德一口气把剩下一点酒全喝了。
他站起来,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
最多十分钟,傅静思就会带着尤加利赶过来。
“准备好签收,我们送给你的礼物了吗?”
罗莎蒙德低笑了两声。
他赤着脚快速走到衣柜前,把午睡起来后的家居服换成纯白睡袍,然后走回起居室。
过程中,由于赤脚踩踏,他的小腿和睡袍的下摆难免沾上了许多玫瑰花的汁液。
趾缝里更是泥泞。 “闭嘴!”
罗莎蒙德简直气急败坏。
到现在已经够了,具体是哪里出了纰漏他日后自会去查,现在,他不能让安德烈再说出更多会暴露尤加利具体情况的话。
没有任何东西,比尤加利更重要。
没有任何。
罗莎蒙德气得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发出一声清晰的冷笑:“你应该庆幸尤加利没有出事,不然,我一定会把你和你的所有子民,包括那些未孵化的卵,全部杀掉,我会让整个星系再也没有任何一只虫子。”
“是吗?”安德烈不怒反笑,“你做不到。”
“我说到做到。”
“你做不到,因为有一个……”
他们的争论声尚未结束,在他们谈话期间,一直警戒着的傅静思,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伸手拉了拉罗莎蒙德的袖子,打断他的反唇相讥,示意他往前看。
被巨蝉笼罩着的别墅里,一个穿着华贵衣服的男人,正从门口信步走出来。
“你做不到的,罗塞尔。”那人笑眯眯地说道。
他穿着和罗莎蒙德一样款式的皇室制服,与罗莎蒙德长相相似,甚至假笑的神态也像极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是罗莎蒙德的父亲,帝国现任皇帝。
——收到你的忠诚了,我很满意。不过,我并没有什么私生子弟弟,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计划把我爹从皇位上赶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