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是一群孩子啊……”燕行月喃喃自语,他免了姑娘们的行礼,听她们顶着一张大红脸稚嫩的感谢,燕行月的心中情绪万千,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群未成年的姑娘们差点成了褚邪的姬妾,心里也痛恨着艮元。
姑娘们感谢完燕行月,又在暖阁里待了一会儿,陪着燕行月说了会儿话。
燕行月的职业病犯了,要姑娘们好好学习,说教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来。
“太子妃殿下说话好像我哥哥的夫子。”一个小姑娘忍不住吐槽道。
燕行月闻言愣怔了一瞬,他抬眸看向说话的小姑娘,只见她被同伴们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捅,提醒她怎么能这样说话。
燕行月低低的发出一阵欢愉的笑声,说:“不要怪她,确实是本君说的太多了……”
“你们也应该听说过关于本君的身世。”燕行月淡淡道,“因为本君的生父不喜欢,所以将本君扔在庄子上多年不闻不问,庄子上的夫子也从未尽心教过什么,所以……才会劝你们好好读书,大启皇宫中的教书女官可都是大启非常优秀且有名的,要珍惜才是。”
姑娘们一一点头答应,一阵阵欢笑声在泰华宫的小暖阁中传来,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小暖阁之外,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雕花镂空的窗户边静静地看着暖阁中笑得一脸明媚的燕行月。
那黑影摸着自己的胸腔喃喃自语:“心动……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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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天气越来越热,眼见着褚邪与燕行月的大婚之日将近,皇宫也渐渐起了蝉鸣,热意熏得宫中的人困意浓浓,站在阴凉的廊下也忍不住频频打哈欠。
褚邪方才才从校场回来,因为天热,训练的士兵都有好几个中暑晕了过去,褚邪干脆直接放了将士们几天的假,还赏了他们清凉去火的绿豆汤,去去身上的暑气。
从校场回到泰华宫,褚邪并没有听见往日里那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也没有看见艮元来的姑娘们与燕行月说话嬉笑的身影,他愣了一瞬,装作没事似的左右看看,张望着,到处找人。
那些艮元来的姑娘们没在就罢了,就连他的太子妃都没在泰华宫。
褚邪叫了几声永安的名字,对方没有响应,倒是永安的小徒弟长英匆匆站了出来响应道:“殿下您回来了,太子妃和永安师傅都不在,他们方才离开,去了文华殿说是监督姑娘们上课。”
也不知道为什么,褚邪听长英这么说着,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泛起了一股酸意。
褚邪不明白这酸意从何而来,他心里不舒服,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样闷在心里,憋得越久,他便越坐立不住,最后都站了起来,在正殿里踱步,一时间整个正殿中的下人们都紧张地不敢大声呼吸。
来来回回走了一阵后,褚邪再也等不下去了,他猛地挥手,直接朝殿外走去,长英急忙跟上去,但褚邪却是摆摆手道:“不用跟来了,孤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你让人在宫里备好去热凉爽的糕点和冰酪,待会儿太子妃回来了怕是要用点。”
长英恭敬应下,而褚邪也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朝着文华殿的方向走去。
文华殿里褚邪锁住的泰华宫并不远,毕竟小时候他也是在那里读书习字,跟着世子们在宫中学习,世子们的年纪比褚邪要大,他们弱冠之后,褚邪也没再文华殿中学习了,久而久之文华殿就空了下来。
如今宫中迎来了艮元的姑娘们,文华殿重新启用,褚邪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往文华殿去过了,如今再往这个方向走,心中倒是多了一份异样的酸意和委屈。
褚邪到了文华殿,但他并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去,也没有叫人通报,他悄悄的从偏门进去,凭着自己在这里生活多年的经验,一路走到姑娘们上课的地方,他果真在室外看见了同样偷偷观察姑娘们的燕行月。
燕行月没有打扰她们上课,而是脸上带着笑意地看着她们,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也没有一丝男女之间的爱意或者情。欲,这样的眼神褚邪只在他母皇褚绮云看自己或者看燕行月时才看到过,那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的眼神。
褚邪很好奇燕行月为什么会这样看着那群姑娘,他甚至觉得燕行月的身上似乎在散发着淡淡地温柔又神圣的光芒,恍惚之间,褚邪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幼时那样疼爱自己的母皇。
在燕行月发现褚邪之前,褚邪早就落荒而逃了。
回到泰华宫,褚邪心神不宁,但他心中却已然没了那股酸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酥麻麻的异样感,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褚邪的心脏。
沉思许久之后,褚邪最后还是悄悄让长英把陈珏和连文煦叫了过来,三个人聚在泰华宫的偏殿后面屋子里,又吩咐长英若是燕行月回来了让他暂且在正殿等着,就说他和连文煦,陈珏二人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当连文煦和陈珏赶过来的时候,还真以为褚邪遇上了什么事,所以还要避着燕行月。
连文煦和陈珏坐在小屋子两边备下的椅子上,一个个都挺着腰杆,神色极其认真,时刻准备着为褚邪排忧解难。
“你们……”褚邪缓缓开口,他的神色看上去也十分凝重,连文煦和陈珏耳朵也竖了起来。
褚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心隐藏了许久的疑惑说了出来:“你们知道一个人心动……是什么样的吗?或者说是什么感觉?”
可当褚邪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又后悔了,他一脸可怜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下属,声音略略沉闷,唉声叹气道:“孤这是在想什么?你们两个倒还不如孤,跟了孤这么久,也没有过心上人,这身体和心脏怕是比孤还干净……”
陈珏闻言,他一张白净清俊的脸一下子羞愤的涨红起来,他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一点,不满道:“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您马上就要娶太子妃了,微臣也确实没有心悦过什么人,但是……但是……但是微臣觉得自己还是要比您更懂一些怎么疼人的!”
听陈珏这么说着,褚邪倒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张嘴说什么,坐在陈珏一旁的连文煦也开口了:“嗯……微臣也觉得自己并不比太子殿下差,最起码在哄心悦之人上,微臣还是很有把握的……”
连文煦向来话不多,如今他都这么说着,褚邪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不堪。
褚邪沉吟了片刻,他并不生气,只是在认真的思索着,他回想了一下自从带燕行月回了大启后,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他,要不然自己两个最贴心的下属都这么说呢?
尽管褚邪想破了脑袋,他最终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