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不了……’
白胡子老爷爷的话语在我仅存的记忆中响起,快乐像光和火一样,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可他甚至没有做出尝试,就擅自否定了那种可能。
老爷爷是很了不起很有学识的长辈,我应该去听从智者的话吗?
可是,作为星夜剧团的一员,我怎么能对一个孩子的求助视而不理?这可是活生生的向我求助的人类,我有什么资格阻止一个婴儿想要活下去的决心!
事实上,应该只剩下我一个还能坚持工作的灵魂,我需要履行星夜剧团成员的义务,拯救未成年且处于苦难之中的孩子——至少,它向我求助,我不能不伸出援手。
蛇形面孔、浑身血污、瘦骨嶙峋的裸体无皮婴儿,被困在生死边界的limbo(临界之门)里,我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包括不限于将胳膊伸过去让他攀过来,试图举起那个椅子,可他无法释怀自我。
“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送你离开这里。”
道歉,是弱者的决断,在摒弃了时间的概念里,我没有丝毫成长,我依然保持着走向死亡时六岁的面孔。
但我知道,吻,是最直接的表达情感的方式。
我卧倒,将头慢慢伸向椅子底部,椅子就像是一个断头台一样,但我知道,我不会再次死去,尽管他百般抗拒,我还是在他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但至少我是永生不灭的,我可以在生者与逝者世界穿梭,我可以给你讲些故事……”
事实上,我会参与到这些故事里,但即使我半路抽身离开,故事中的人们依然不会改变自己的决断,我只能激励焕发他们的精神力量,我很擅长画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渐渐地,他敞开心扉,向我讲述了他的故事,一个充满悲剧色调的故事,不过,他的母亲有将他安顿在孤儿院中,而我的生母更有先见之明,将我放在厕所的洗手台上让我和马桶冲水比哭声大小,从小就锻炼了我的肺活量。
如果我拥有魔法,是不是就能设身处地理解他的苦衷?
我想起了我的挚友宁芙,不知道她有没有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会不会在多年后翻看相册时回想起自己与“魔术”的邂逅。
“神明大人啊,请回应我的期待,赐予我足以抗衡的魔法。”
奇迹出现了,神明大人给了我两个选项。
一是改变我的外貌,变成一个厚嘴唇的非裔,能够直接熟练使用魔法(迪士尼的邀请函)。
二是依靠我的歌声……
我只看了这些,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
“原来是这样,莉莉娅,我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莉迪亚握着权杖的右手有些脱力,“但代价是……”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当他察觉到真相时,如果没有神明(电影公司)愿意让我成为神使(御用演员),我将被抹消存在,永远化为泡沫。”
“如果在他的下一个生日,他依然没有离开limbo(生死之间)的打算……”
即使孤身一人,我也会奉上这个故事的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