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月前,他锒铛入狱,罪名是侵犯了特里家的小女儿,可事实根本就不是如此——明明是那个名叫佳琳娜的婊子勾引的他!
夏恩有些咬牙切齿地想到。
她将自己叫到了房间中,只穿着一件单薄到什么都能看得清的睡衣,没话找话地聊着天,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那婊子对他的强硬也是欲拒还迎,最后爽到了天上去,结果等他回住宿之后还没多久,一群卫兵们就将他逮捕了,那个婊子指证是他强行闯进了屋子内,强迫着她与他发生关系——他在那庭上愤怒地大吼,可是没人会相信他,事情就这么简单地盖棺定论了,他会被送进国王的刑场之中。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慢慢开始有些恐惧了起来,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国王的刑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那些自视甚高的贵族们都用着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他,哪怕被他破口大骂也不生气,只是交头接耳地笑,那是一种古怪的笑容,混合着嗤笑与同情,仿佛那里是什么可怖的地狱——事实也的确如此,当他被送进那座监牢的第一天,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里是真正的地狱。
腌臜狭小的黑暗牢房,石壁坚硬到铁剑劈在上面连痕迹都无法留下,牢房地上积着一层浑浊发臭的积水,老鼠虫豸横行,每天的伙食只有一碗稀到像水一样的粥,只能靠捕捉老鼠加餐——但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可怖,真正的恶魔是那些残暴的侏儒狱卒,他们每天都会随机从铁牢中拉出罪人,用着连恶魔都想象不出来的可怖刑罚去折磨着他们,刺耳的惨叫声充斥着每一天,就连夜晚也是一般,他的勇气在第一天的夜里就彻底消失了,每天都缩在铁牢的角落中一动不动,企图让那些残暴的侏儒们不去注意到他,他不断地向神祈祷着,期盼着能离开这个地狱……
也许是神听到了他的乞求,也许是就连神也看不下去了那些侏儒们的暴行,国王的刑场居然就那么简单地解散了,当那些尊贵的大人们捂着口鼻,走进这座监牢之中,宣布国王的刑场解散了,剩下的囚犯们会被转移到普通的刑场中,绞死或是囚禁终生,他甚至第一时间不敢相信,生怕是那些侏儒们想出来的什么新花样,直到最后他才终于敢相信了这个事情,与其他瘦骨嶙峋的囚犯们涕泪交加地庆祝着这个事实。
那位大人还提出了一个选择,他们可以作为奴隶被售卖,这样可以避免被绞死的下场——夏恩毫不犹豫地便接受了这个提议,他不想死,哪怕是做一辈子的奴隶苦力也心甘情愿,于是,他与那些同为死刑的罪人们被一同买下,来到了这座神秘的地堡之中。
“夏,夏恩,你觉得我们接下来会被怎么样?”
在夏恩身后,一位年轻的少年有些颤抖地问道,他的名字是约穆,罪名是偷窃了一位贵族的钱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处于了死刑,送进了国王的刑场之中——像他与夏恩这样的倒霉蛋,其实并不算稀少,只要得罪的人足够有钱有权,哪怕是再小的错误都会被送进那座地狱之中。
夏恩等待了一会,倾听着动静,发现领头的狱卒并未作出什么举动后,才开口说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更差了。”
在他们身前,一位粗声粗气的声音嗤笑道:“送到采石场挖石头,或者是去竞技场和那些野兽们厮杀——那些混账贵族们也就只会这么一套了。”
约穆有些颤抖道:“和野兽厮杀??我更宁愿挖一辈子石头。”
那粗声粗气的声音奚落道:“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胆小?去竞技场可要比采石场好上太多,采石场一辈子都只能做苦力,去竞技场中了,要是打得好了,还能吃上好酒好肉,没准还能有婊子投怀送抱呢。”
约穆没有接话,只是自言自语道:“我们一直在往地下走,多半是要去采石场了……采石场会这么安静吗?不应该是有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吗?难道说我们还有着休息的时间?”
约穆很快就把自己代入到了挖石头的工作之中,只要不让他回到那座地狱之中,他什么都愿意做。
夏恩没有说话,他很是鄙夷身前这个粗犷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沃纳,罪名是斗殴杀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混账——就在前些日子,他还害怕得在牢狱中痛哭流涕,求着那些侏儒们不要选他,甚至愿意跪在地上舔那些侏儒们的鞋子,也许是因为身高的缘故,那些侏儒们乐意看他这番可怜卑微的模样,每天都会假装要拖走他,将这个高壮的男人吓得屎尿横流才罢手。
不过在说了这些话语后,罪人们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也许是想到了接下来不必再提心吊胆的“美好日子”,窃窃私语声多了许多,步伐也是快上了许多,就连铁球也难以束缚他们向往自由的心。
等到步伐停下后,夏恩听见了一个轻柔的女声说道:“亚伯利克,将他们的头罩取下吧。”
先是束缚双手的粗粝绳索,再是脚踝的铁球,当最后的铁头罩被取下时,夏恩险些当初嚎哭出声来,他从未知晓原来畅通地呼吸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
“绅士们,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于获得自由的感受,但是还请稍安勿躁——”站在他们身前,身着古典长袍的白发女子掩嘴轻笑道。
夏恩有些怔怔地望着那张容貌,随后他才发觉失礼,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半跪于地面,将身旁的沃纳与约穆一同拉扯跪下。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但沃纳与约穆第一时间没有做出什么反对,只是跟着半跪于地面,约穆是因为本身性格懦弱,只会跟着顺从,而沃纳只是单纯地——想要讨好眼前这位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年轻夫人。
夏恩松了口气,与其他粗鄙莽夫不同,夏恩知道这位白发女子身旁的那位少女骑士身上的轻甲图案意味着什么——那是雪雀骑士的图案。
能有着一位雪雀骑士作为侍从,这位白发女子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能做王室的狗,那可要比普通平民高贵上太多了,夏恩的心脏跳动的有些震耳欲聋,他深知不能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抢在其他人前好好表现一番。
他思索着记忆中那些拐弯抹角的礼仪,很是卑躬屈膝地将额头紧紧贴在了地面之上,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
可那尊贵的夫人接下来说出的话语令他大吃一惊,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你们之中,有人有着生理上的障碍吗?”
看着没有得到回应,那位尊贵的夫人再度开口,可轻柔的嗓音却说着粗鄙的话语,让夏恩的下身不由得有些发硬:“你们之中,有人的肉棒硬不起来吗?”
“没,没有,”沃纳喘着粗气说道,紧紧地盯着那夫人的脸颊,“我,我现在就已经硬了,夫人。”
这个好色的蠢货!
夏恩差点骂出声来,向着反方向挪动了一点,想要划清界限,但他也没法否认自己下身的鼓胀。
那夫人又是轻笑道:“那么有一件事情想要劳烦各位绅士们的帮助了,这位小姐是我的女儿,在昨天她成为了一名雪雀骑士——”
罪人们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一眼那位少女骑士,尽管认不出那副轻铠,但即便是最低贱的贫民也听说过雪雀骑士的大名,曾经幻想过成为其中的一员——雪雀骑士不认出身,只认能力。
“与此同时,昨天也是她的成人礼……所以才劳烦各位前来一趟,我希望能再为她举办一个私密一些的成人礼,教会她一些,嗯,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学习的知识。”
联合着先前的问句,就连最愚笨的蠢货也能明白了眼前这位尊贵夫人话中的含义,夏恩的呼吸粗重起来,也不再畏惧,而是上下打量着那对母女的身材,虽说是母女,但她们看起来更像是年龄相差不多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