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黛玉点头,直接应了?。
前几日?是顾不上?,眼下既然林铎想到了?,那定要?去的。
她亲手收拾,也是对父亲的一份尊重。
时至今日?,她方真切的觉到,父亲已经彻底离去,也真切的从悲伤中抽出来,想用另一种方式怀念父亲。
“哭,是无济于事的。”她自己道。
能做的事很多,哪有空去哭呢?
“偶尔也是要?哭一哭的,夫子总说,头里的水太多,才会笨,哭一哭,就会流出来一些…这话太荒唐,但阿姊常哭,又如?此聪慧,可见也是有道理的。”
黛玉斜了?他?一眼:“你定要?一边骂我一边夸我?”
要?看着黛玉来了?精神,林铎立刻住嘴了?,转而要?雪雁去拿菜。
“做了?什么就拿什么,四样就够,阿姊半碗饭,我要?一碗半。”
雪雁去了?,黛玉还是懒懒的窝着,林铎怕她再睡,要?同她讲自己的法子。
“不太想听,不过?你定要?说,我也不能不听。”
林铎无奈:“您权当听个热闹。”
“嗯。”黛玉倨傲的抬了?抬下巴。
“也没什么复杂的法子,就是打算让人去扬州府衙告状。”
“浩浩荡荡的告。”
“告那新任巡盐御史?,丧尽天良,欺负孤儿。”
“这个状子,那扬州知?府,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且他?怎么做都?是个错。”
“到时候再挑拨几句,让他?们狗咬狗去,若没有挑拨到,他?们明着官官相护,那咱们就去告御状,万民伞撑在头顶——”
“说到底,闹的虽大,却也是两个性子刚强走投无路的孤儿能想到的最?好的路了?。”
这句才是重点。
他?们不能现在就让人觉得他?们慧智近妖,但又不能让人觉得他?们好欺负,其中分寸,才是关键。
黛玉点头:“算是阳谋。”
“我后来细细想过?,刘大人的圣旨里漏洞可是极多的,比如?圣旨并未让他?立刻上?门,只说林府日?后归他?——这都?是圣上?给他?留下的套子,就等?着他?去钻呢。”黛玉又道。
“嗯。他?有他?的,咱们做咱们的,也表表忠心不是?”林铎嘲讽道。
黛玉心疼的看了?他?一眼。
有些结,林铎需要?终其一生去解,且只能靠他?自己。
她也有一个结。
荣国公?府。
“阿姊?”林铎的手作死的在黛玉眼前晃了?晃,差点戳着她的脸颊。
“我以为你坐着睡了?。”又立刻无辜坐好。
黛玉看他?的模样,忍不住伸过?手去掐了?掐:“活的。”
“嗯恩。活的。”林铎附和。
黛玉顿时觉得,荣国公?府的伤害,又轻了?一分。
“快用饭罢。”
“且有的忙呢。”
“好。”
两人洗了?手,安静的用饭,黛玉本以为吃不下,竟也都?吃尽了?碗里的,待放下筷子,也不知?林铎给她挑了?多少?菜进去。
“我们走着去吧?”林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