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乔北寄不要别的封赏,只要禁军兵权,要为他守皇宫。
他恼极乔北寄,故意揭乔对方雌伏于他的伤疤来气乔北寄,却没想到乔北寄那般能忍,真就跪下来服侍他。
他不管多气乔北寄的不逊,都抗拒不了乔北寄的服侍,这让他更恼火。
气恼的怒火与情爱的火焰夹杂在一起,他故意折腾乔北寄,把乔北寄弄得狼狈不堪,故意嗤笑着说一些不入耳的话来刺乔北寄,让乔北寄无地自容。
他当然知道那些话会伤着乔北寄,可他还是说了,仿佛看着乔北寄难受,他心中就会舒坦些。
可真实的情况是,他并不舒坦。
看着乔北寄的脸变得惨白,看着乔北寄无法反驳,只紧闭双眼,紧咬牙关,把因疼痛而产生的闷哼通通咽下,沉默承受着他施加的一切……他并不舒坦。
他喜欢暗十九教导他武艺,永远衣不沾尘;喜欢乔北寄指挥千军,意气风发;可对方被他欺负得咬牙隐忍,苦苦承受,他就不喜欢对方了,同时也厌恶着施加了那些的自己。
“抱歉,北寄……”商引羽贴着乔北寄的脸颊,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低声道着歉,“孤不好,孤欺负你了。”
乔北寄有些慌乱的反抱住皇帝,无措道:“陛下,这只是臣的梦啊,陛下待臣极好。”
商引羽沉重摇头。
与梦无关,孤是真的说过这些话,是真的这般伤过你。
乔北寄是真觉得陛下对他好极了,不管是现实中的,还是梦中的。
梦中的陛下也未说错什么,他这异于常人之躯,能被陛下看中使用,实在是他之幸。
“臣那时身体也没这般健朗了,陛下不嫌臣,还让臣服侍,是臣之幸。”
商引羽脑子里,一边是他曾欺辱乔北寄的画面,另一边是乔北寄的描述下呈现出的梦境画面。
北寄梦里的自己必然不年轻了,却还被梦中的孤那般折腾,北寄哪里受得住那样的欺负,醒来后必然身心俱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重生后,孤觉得自己一直在好好待北寄,却还是让北寄不安了吗?
商引羽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只能继续听着乔北寄说那梦魇。
“臣服侍了陛下一夜,臣死后,陛下就让臣葬在了皇陵外,之后……”乔北寄微垂下眸,一时竟说不下去。
“之后什么?”商引羽亲了亲乔北寄的脸颊问。
他觉得自己连那样混账的话都说了,断不可能有比这更伤人心的。
乔北寄道:“之后礼部说皇陵建小了,要扩建,陛下就命人将臣的墓挖了,臣……臣就找不着陛下了。”
商引羽震惊了,要论混,他还真没乔北寄梦中的那个家伙混。
镇国大将军的墓是能说挖就挖的吗?不说被天下人唾沫淹死,就说这是北寄低声下气求来的,怎么舍得动啊。
“北寄你别怕,这,这真的只是梦了,”商引羽小心把乔北寄抱腿上亲,保证道:“孤绝不会挖你的墓,也不会像你梦中那般折辱于你。”
“臣不怕这些。”
乔北寄微张开口,等皇帝尝够了,他才缓着呼吸,低声求道:“若日后真需要扩建皇陵,挖了臣的墓后,陛下让人找个可用的地,再把臣葬下去吧,臣可以远一点守着陛下。”
瞎说什么呢?若孤还活着,谁敢动孤将军的安眠之地,孤砍了谁!
商引羽又把人按怀里揉了顿,想起那本奏折,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北寄就不想百年后睡得离孤近点吗?”
商引羽其实对死后这些东西没多少想法,他就想问乔北寄:礼部让孤选妃立后,你对皇后之位有没有点想法啊?
但是奈不住乔北寄被那个梦弄得满脑子都是死后葬哪,商引羽只好顺着乔北寄的思路问。
乔北寄任皇帝施为,闻言微敛的睫毛轻颤了颤,低声道:“臣想……”
怎么可能不想,可他已经进不了暗卫的英灵阁了,若他能得陛下宠幸,一生无过,以镇国将军的身份入帝陵的陪葬墓,也是极好的。
商引羽捧起乔北寄的脸,问:“那北寄知道,谁能离孤最近吗?”
“离陛下最近的……自然是皇后。”乔北寄被皇帝捧着抬起头,却不敢对上皇帝的目光,有些慌乱地眨着眼,视线不断下移。
他想起了陛下曾问他“唤梓童如何”,那是陛下对他的告诫,告诫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心存妄想。
“那北寄,你想离孤这般近吗?”商引羽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
他从不曾试探乔北寄这般每攵感的话题,重生后他一直在刻意和乔北寄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