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主人是被我满身血的样子吓到了,或许是因为我没法生育,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腻味了,我没资格过问,也不敢问。
主人会叮嘱我吃药,会让我多回去休息,不用再值夜。偶尔也会在我汇报完职务后,见天色已晚,主人也让我留宿,却只是揽我入睡,再没有别的。
我失了主人的恩宠。
我时常想着夜间去汇报,却又害怕去汇报。
梦中全是主人,我常常一梦醒来,发现我躺在自己的房里,身旁没有主人,空落而窒息的感觉将我包裹。
我依旧如往常那般在暗处守着主人,接着暗卫统领的职务之便,我几乎终日守着主人,目光再也移不开。
哪怕主人在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甘露殿内,我的目光也始终追随主人,只是看着看着,就感觉心里忽地就空了一块,难受得想要落泪。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个月,直到一日唤御医给我诊脉,御医说了些伤势大好之类的话,没再提我能否再受孕,便依旧是难以有孕了。
我早已不抱希望,但那一日,主人破天荒地召了我侍奉。
时隔数月,我再次承了恩。九龙池中,主人问我,够了吗?
不够,怎么会够呢,我多想一辈子都能与主人这般亲近。
也不知是不是我这不知满足的模样惹了主人厌恶,主人将我抱回寝殿榻上,让我做好准备。
我看着主人取出了一盒器具,那些器具大多为玉石所制,形态各异。
我做了十多年的暗卫,经手过的暗器,刑具不计其数,只是一眼,就明白了那是套刑具,给难言之处上刑的器具。
我今日这般贪心痴缠主人,主人要给我教训,我甘愿受罚。顺从地被主人束住手脚,塞了嘴,蒙上眼。
那之后,主人时常罚我,罚过我后主人就会心情大好,许我承恩。
我毫无怨言,甘之如饴。
主人赐我姓名,乔北寄,这是主人对我的恩宠。
我欣喜极了,没忍住在承恩时泄出了声主人,主人停下来,对我道:“以后不用再唤主人了。”
第二日,我就明白了什么叫不用唤主人,主人为我办了新的身份牌,送我出宫。
我白日为御前侍卫,入夜后就不能再留在皇宫,需得回主人赐的宅子里。主人时常会从宅子下的暗道入我屋内,我依旧能侍奉主人,我却在主人的温柔对待中,逐渐觉得些不安。
我听主人吩咐,参加武举,夺得武状元,主人的圣旨下来,命我去边关。
这是主人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能回到主人身边,我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在边关一待就是数年,我唯一能接触到与主人相关的事物就是主人寄来的书信,厚厚的一沓,写着许多日常的小事,我仿佛能透过信纸看到主人。
主人来了玉门关,因是主人赐的酒,平日里滴酒不沾的我,第一次喝得烂醉。
那一晚,主人歇在将军帐里,我醉得厉害,后来回想,只记得自己一次次缠着主人祈求赐予,而主人一一满足了我。
主人歇到正午才醒,醒后就对我疏离许多,是我昨夜缠得过分了。我谨守本分,恭敬侍奉主人。
主人回了宫,我用一年时间,彻底拿下金国,只想回去见主人。
回京那日,与封赏的圣旨一起到的,是一份赐婚的圣旨。
——镇国将军尚乔国公主!
我身子早已是主人的啊,主人怎么会给我赐婚,我要去见主人。
我入了宫,主人让我娶了公主,好好做我的镇国公,不要再奢想其他。我沉默跪着,第一次反抗主人的命令。
主人赐了我一杯茶,让我滚。
暗卫与我已没了联系,主人给我赐婚,让我乖乖当国公,宅子下的暗道也被炸榻了……
我终于明白,主人真的不要我了。
我拒绝了所有赏赐,只求换一个禁军之位,能近一些守着主人。
主人很生气,却依旧道:“这好说,将军将孤服侍得舒服了,自然什么都有。”
主人总是这般好,总会为人留一条退路。
我膝行上前服侍主人,那一整晚,主人都很愤怒,那些怒火全泄在我身上,我却觉得久违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