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铲水泥,都是他的赎罪。
打开了愚昧的大门,也开通了村落走向富裕的方向。
交通便利后,这点的果树种植就成了个风口,孟呈安也算是抓住了红利,挖掘了第一桶金。
“所以,就再也不能当警察了吗”
陈多的手还在那点伤疤上放着,声音很轻。
“主要是也伤到眼睛了,”
孟呈安解释道:“按规定,单侧矫正视力低于多少来着……就是不合格,当然,我情况比较特殊,说是能给上级部门递报告,后来,是我主动放弃的。”
他不想自己被照顾。
还有的原因就是,孟呈安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
警察是职业,是荣誉的象征,可以帮助别人,打压阴沟里的一切黑暗。
而当孟呈安带领村民走出大山,不知疲累地跑起运输,为他们带来外界的希望时——
就像那天晚上,他没有任何迟疑地打开车门,同意陈多搭车时一样。
一个陌生人在路边站着,脸上脏兮兮的,使劲儿揉眼睛,看着就可怜。
实际上接触了,才发现,陈多才不可怜呢,人家可有主意了,聪明着呢。
就像是曾经被交通限制的村落。
有着无限的,令人欣喜的可能。
孟呈安不怕山崖上滚落的石头,就像他不畏惧面临人性的丑恶。
因为他觉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自己都足够强大。
“你眼睛有问题吗,”
陈多紧张得都要站起来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哪只眼睛啊”
“没有,”
孟呈安笑着摇头:“住院没多久,很快就好了。”
简直是奇迹。
医生夸他身体素质好,老班长抓着人家的手,说还是你们医者父母心,妙手回春啊,而啰里吧嗦的何小武,则趴在他的床头,絮叨着你小子运气真好,没烧着脸,要不然多影响你的帅气,将来还怎么找媳妇呀
孟呈安身上还缠着绷带,嘴唇干裂,笑着说了个滚。
烧着脸也没关系。
他难得地嘚瑟起来,看着病房床头柜摆着的鲜花,表情嚣张。
“我怎么样,都能讨得来媳妇。”
可陈多还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紧张坏了,又心疼,上上下下地打量孟呈安,就差叫人给衣裳脱了,给他好好检查一番。
孟呈安正要开口安慰,突然换了主意。
“唔……眼睛是有点问题,还有后遗症,不过不仔细的话看不出来。”
“哪儿”
陈多立马凑近:“我看看,是哪只眼睛”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陈多越说越慌,越说越急,完全忽略自己的腰,已经被对方揽进怀里。
“这儿,看到了吗”
“哪里”
陈多凑得更近:“给我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