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葵偏头?看着窗外?,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流。
如愿跟他离婚,本该高兴才对,可她却没有预想的那样轻松,甚至忍不住想哭。
她打电话给宋思雨,打了好几次,都没接,她又?发消息:【思雨,我?离婚了。】
六月七、八号高考,等高考结束,她就?可以离开京北去外?地读研了。
四个多月的时间,对高三的师生来说过得很快,对她来说也是一样。
除夕的头?一天,向小葵接到沈怀电话,说是盛寒与生日,邀请她去参加生日聚会。
她感?到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好笑?。
“沈先生别开玩笑?了,他的朋友,我?除了跟你见过两面?,其他人根本不认识,盛先生怎么可能邀请我?参加生日聚会。”
沈怀叹口气:“其实是霍辞想见你,他想当着你的面?,跟你道歉。”
向小葵笑?着说:“我?也不认识霍先生,而且他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不用?道歉。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
沈怀继续劝:“小葵,你过来一下吧,你不过来,霍辞没法再见傅三,我?开车去接你。”
餐厅位置隐秘,环境清幽高雅。
向小葵跟在沈怀身后,随着他迈步跨过高门槛,进入青砖铺就?的庭院中。
这是一处位于二环以内的四合院,几乎算是文物级别的建筑,出入者非富即贵。
沈怀在前面?引路,边走边说:“知道你不喜欢嘈杂,这里清净,不会有人打扰。”
向小葵没说什么,若非他再三恳求,她根本不想过来,说到底,沈怀和傅枕河的那些朋友,跟她并没什么恩怨。
而事实上,她跟傅枕河也没什么恩怨,无非是不合适。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是拿你当挡箭牌,应付他家老爷子老太太。现在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了。”说着话,他转头?看了眼向小葵,“你可能还不知道,三公子是声控,几年前在一款名叫晚安的App上听到你的声音,打那儿起就?对你动了心。”
向小葵淡定地说:“我?跟他已经离了。”
沈怀嗯了声:“知道,你们离婚的那天,我?们几个人陪他喝了一个通宵。这几个月,他都是住在紫庄公寓,那边其实离寰曜很远,离南滨中学近。”
向小葵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喉咙里哽得仿佛塞了一坨棉花。
沈怀继续说:“他性格确实不好,清冷孤傲自私敏感?,还易燥易怒,别说是你,很多时候我?们都受不了他,但好在我?们不用?和他朝夕相?对,更不用?跟他睡一个被窝。我?也不过是把他当老板对待而已,给人打工,哪有不受气的?看在钱的份上,无伤大雅的一点毛病,忍就?忍了。”
“对你来说不一样,你毕竟是跟他一起过日子,夫妻间,要的是恩爱平等。别看外?面?那些女人个个都想往他身上贴,图他钱罢了,谁会真的在乎他,谁又?能忍受得了他古怪的性格。若他没钱没势,就?这怪毛病,怕是都活不下去。”
向小葵听他说完,心里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替傅枕河辩解:“你别这样说,他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其实……”
话没说完,对上沈怀意?味深长的笑?,她及时收住话头?,不再说话。
沈怀笑?着说:“跟你离了婚,他比以前更加冷漠更加阴沉了,我?天天都恨不得请假不去公司,完全?不想面?对他。”
包厢里三个人,赵晋帆、盛寒与,霍辞。
向小葵刚进去,霍辞便迎上来,连连跟她道歉。
“没关系。”向小葵朝他点点头?,“你不用?多想,我?跟他只是性格合不来,我?们分开,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了,你说的没错,我?跟他本来就?只是合约婚姻。”
“不是那样的。”霍辞连忙辩解,“嫂子你别生气,三哥对你是真心的,是我?嘴贱,你要怪就?怪我?。”
“别叫嫂子,我?跟他已经离了。”
接受完霍辞的道歉,她准备离开,沈怀和赵晋帆他们竭力?留她吃饭,推辞不了,她决定坐下应付几口再走。
席间,她起身离开去洗手间。
其实沈怀他们吃饭的包厢,有独立的洗手间,只不过当着他们几个男人的面?,她不好意?思,所以才出来去了公共洗手间。
上完厕所,她返回去,准备跟沈怀他们打个招呼便离开,然而推门进入的刹那,当场呆愣住。
只见屋里乌烟瘴气,一屋子的男女,酒味烟味,浓烈的香水味,几个男人左拥右抱。
“对不起,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