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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80(第6页)

云破军被亲娘的眼神振了一下?,而后又对亲娘说:“就算不给我哥办白事,也可?以……”

“不可?以!”云夫人一口拒绝。

拒绝之后,云夫人才放缓了口气,对云破军说道:“云家自古以来就是父传子、子传孙,从无兄终弟及,如果不是你侄子年纪还小,今年不过十岁,现在形势又严峻,但凡拖上四五年,你觉得有你的事?”

听到亲娘的话,云破军心神一惊,而后恍然为什么亲爹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绑走云守边:再过几年,保守派就要拥戴小侄子了!

毕竟自古以来,哪有多少兄终弟及?

而后,云破军又开?始思考,亲娘这?么快决定要给亲哥办丧事,有没有可?能?也是忌惮嫂子背后的孙家,怕他?们以小侄子舅家的名义跳出来争权夺利?

亲娘能?撑住,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要赶紧落实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将北疆大?权拱手相让给孙家人?

要知道,孙家可?是保守派的中坚力?量。

如果这?么思考的话,那?么嫂子的晕倒又有多少是夫妻情?深,有多少是因为立马想到自己?在这?一场权利争夺当中的弱势?

云破军越想越觉得头疼——自己?家里不过是北疆军队的掌权者,都这?么麻烦,难怪京城那?边乌烟瘴气的。

虽然亲爹亲哥没事的秘密不能?告诉自己?的谋士团,但是亲娘和?孙家背后这?些举动,以及要怎么去京城操作,还是可?以好好找大?家参谋参谋。

于是云破军召唤了自己?的小伙伴,姚芹、薄采其、莫子焘三人。(是的,云破军觉得这?是自己?的谋士团)

此时此刻,云破军最?信任的就是这?三个人。

薄采其和?莫子焘两人没有根基,而且都是自己?和?姚芹发?掘出来的,对于他?们来说,想在北疆建功立业,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自己?。

而姚芹就更不用说了,不仅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有感情?基础,而且姚家来北疆也不过八年,远远算不上根深蒂固,更没有和?北疆其他?人家联姻,姚芹的父兄又都是能?干的将领,如果自己?搞掉保守派那?群人,他?们也能?很快补位避免北疆被匈奴人趁机劫掠。

亲哥出事之后,云破军仿佛瞬间长大?了,也许是天赋,将各方关系琢磨地深刻又透彻。

此时此刻,云破军分析,因为利益也因为情?感,这?三个人都是目前最?希望自己?好的一群人,就连当年伴读的小伙伴,因为背后家族的利益取向,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忠心不二。

直到此刻,北疆温情?的面纱在云破军面前被完全?撕了下?来,腥风血雨似乎很快就要到来。

云破军虽然想和?小伙伴们商量事情?,但是如果要为云守边办丧事,他?作为云家目前嫡枝唯一的半成年男性,从头到尾都必须要参与进?去。

然而单独在府里见三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定都盯着云府,所以云破军思考之后,决定还是趁着人们来拜会上香的时间,先和?姚芹通个气,也让姚芹问问另外两人。

云守边讯息传来的第一天,云破军请大?夫照顾嫂子,和?亲娘定下?给大?哥办丧事的决定,给朝廷上表。

云守边讯息传来的第二天,云破军应对不停来上香的军中将领和?他?们家眷,安置孙家人,派人给舅家报信,准备确定丧事用具和?衣冠冢的规格,直到傍晚才抽出时间见姚芹一面。

姚芹见到云破军眼圈青黑的样子,心里一惊,第一句话就是:“北疆现在还需要你,你可?千万别哀毁过甚,节哀顺变、注意身体啊!”

虽然云破军这?段时间确实劳心劳力?,但是也不至于说哀毁过甚,无非是因为忙碌、有心事和?没有睡眠,显得精神气不好,而之前又是一副朝气蓬勃小白杨的样子,对比的有点?明显了。

如果云守边真?的去世,云破军可?能?会难过不已,但是知道他?是被亲爹绑了,云破军能?有多难过?难过程度远远不及发?现权利背后的暗潮汹涌。

因此,在听到姚芹的安慰之后,云破军回答道:“我这?边没什么,就是要拜托你帮忙想一想,怎么能?压服之前反对我们改革的人群,又说服京城的人,让我能?够接手北疆。”

姚芹听了这?话,本?来想着和?云破军说自己?和?薄采其、莫子焘都已经商量过了,但是看到云守边这?么伤心的样子,作为一个经过多年打磨的合格社畜,姚芹觉得现在说这?种话容易引起老板和?老板家人的不满,于是想着过段时间再说,连忙答应了下?来:“我们会准备好几种预设方案的。”

于是云破军满意点?头,姚芹也和?他?一起回到了前堂,告别之后,云破军继续守夜烧纸,姚芹则是出门和?薄采其、莫子焘会和?。

离开?云府的时候,姚芹忍不住回望,一眼就看到了云府牌匾上的白色麻布,不由内心感慨。

“你在看什么呢?”薄采其好奇地回头看了眼,问道。

姚芹回过头来,感慨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薄采其非常莫名地和?姚芝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姚芹在说些什么玩意,不过这?诗倒是挺好的,也不知道是姚芹自己?写的

莫子焘倒是有些敏感性在,回头看了看云府,对姚芹说道:“你是在说云守边吗?”

姚芹对莫子焘笑了笑:“这?里站着的四个人,可?能?只有你明白了,毕竟你来北疆的时候,云守边虽然有点?那?啥,但是还不像现在这?样。”

莫子焘一声嗤笑:“结果越长越回去了。”

姚芹垂眸,忽然说道:“其实有可?能?他?才是看的最?清楚又最?敏感的人。”

众人还不知所以,小时候听姐姐提到过社会主义的姚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家亲姐。

姐姐这?么说,是又和?她小时候提到的社会主义有关吗?

姚芝还记得小时候和?家里一起出去佛寺,姐姐看到贫苦百姓捐献香油,路边耕种的人瘦成皮包骨,贵人们在佛寺一掷千金,而后又在寺庙外春游,用丝绸帐幔圈地给家里女眷游玩,但是就说:“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迟早要把你们这?群人挂路灯!”

虽然直到现在姚芝也不知道挂路灯是什么,但是却知道姚芹这?话并不是什么善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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