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清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嘶哈……我没有!若是撒谎……嘶哈……天打五雷轰!”
“轰隆——”
天空响起一声?惊雷,乍然直劈下来,将葡萄架都劈倒了,坐在葡萄架下的周歆当然不能幸免,青玉芙蓉冠不仅有了明显的裂痕,还被劈歪了。
她?捂着头,仰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站在后厨门口的,离她?尚有一段距离的张卿清,百思不得其解。
“你发誓,它劈我干什么?!”
张卿清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天,“那你得……嘶哈……问它。”
周歆简直是无?语至极。
她?摘下发冠重新梳头,但发丝起了静电,怎么梳都梳不好,气得她?一脚踹翻了马凳,想一剪子剪掉炸了毛的头发。
“哈哈哈哈!”
张卿清蹲在门口,捂着肚子疯狂大笑。
周歆瞪过去一眼,“你还有脸笑?”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直至笑够了才走过来,捡起地上的芙蓉冠,“瞧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最后还得是我张某人出手吧?”
周歆“呵呵”一声?,“这雷难道不是要劈你的?”
“噫!我可离你八丈远呢!”张卿清拢起她?的头发,有模有样地梳了起来,“老天爷舍不得劈我,我也没有办法?哇!”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略微低沉的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周歆和?张卿清同时回?过头,见沈既白和?提着个食盒的徐绍站在院门口,两个人都穿着官服,一看就是从大理?寺赶过来的。
他懵懵然地回?了一句:“这不显而?易见吗?梳头哇!”
周歆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闻言,沈既白的眸色阴沉,视线落在二人红肿的唇瓣,和?泛着水汽的眼眸时,更是崩直了唇线。
“……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表情却?是从未见过的严肃,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不是啊。”
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周歆莫名?有点慌,“就是有点意外,这个时辰不是还没下值呢吗?”
“没下值就不能来?”
他抢过张卿清手中的芙蓉冠,后者迅速眨了几下眼睛,品出几分不对劲,立刻抱起桌案上的仓鼠往院门口跑。
“先走一步!回?见!”
周歆:“?”
沈既白站在刚刚张卿清站的位置,双手拢起散落的青丝,挽到头顶,状似随意地问:“好端端的,为何要重新梳发?”
她?怨气十足地吐槽,“……因为被雷劈了!”
“……是么?”
他好似不太相?信。
周歆指着坍塌了一半的葡萄架证明给他看,“你看,把葡萄架都劈倒了!”
沈既白依言看过去,倒塌之处有很明显的焦痕,确实符合雷击木的特点。
他收回?视线,将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见哪儿都没事,才继续问:“他来做什么?”
周歆指着藤桌上的盘子,“他不是要开酒楼吗?正在研究菜,让我给点意见。”
“还做了什么?”
周歆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没了呀!”
将玉簪簪入芙蓉冠,沈既白走到她?面前,食指轻点她?的红唇,“那这里……因何而?肿?”
一提这个,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提了!”她?没好气地道,“他那个什么秘制辣油有毒,辣得人受不了,吃完嘴巴就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