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立刻否认:“不,不了解!”
他这才松开手,扯过一张纸放在案卷上,拿起狼毫笔递过来,低声道:“昨夜你说,你姓周名新,是哪一个新?”
醉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
以后不能在沈既白以外的人面前饮酒,免得抖落出更多秘密,被人抓住把?柄!
心?思及此?,周歆用指尖点着他的心?口,歪头一笑,“当然是沈少卿的心?呀!”
沈既白侧目看来,一侧眉梢微挑,意?有所指道:“……害羞?”
周歆:“……”
她接过狼毫笔,转过身正坐在他怀里,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字。
“歆,神食气也。小时候我?有些痴傻,被父母遗弃在山里。四处乱窜时无意?间跑到一个山神庙,偷吃了供奉在供台上的馒头。”
“没?想到那是一个道士的家。许是见我?可?怜,他收养了我?,不仅治好了我?的傻病,还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闻言,沈既白眸光微闪,声音微微有些沉,带着不加掩饰的歉疚与疼惜。
“……阿周。”
“没?事啦!”周歆笑道,“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再说,他捡到我?,这对我?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呀!至少我?不再疯疯癫癫,居无定所了嘛!”
他轻揽着她的腰,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呢?”周歆将笔递回去,“既白应当是你的字罢?你的名呢?”
他接过狼毫笔,在“歆”字旁边写了个同样大小的“宥”。
宥,乃宽恕,赦免之意?。不知道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是不是希望他原谅过往的遭遇,好真正的活在当下,拥抱未来。
周歆喃喃道:“……沈宥。”
耳畔立刻响起低磁的声音,“周歆。”
这还是穿到大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地喊她的本名,她甚至都觉得有些恍惚,关于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久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周歆继续喃喃道:“……沈既白。”
他立刻回道:“周不正。”
她看着他,“阿墨。”
他也看着她,“……阿周。”
四目相对片刻,周歆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唇角,心?道,原来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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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最动听的情话?,竟是你的名字。
她继续道:“沈既白,沈既白。”
他微微挑起了一侧眉梢,只静静地看着她,没?再开口。
周歆加快了语速,像在叫魂似的,“沈既白沈既白沈既白……”
他蓦地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她吚吚呜呜地抗议几声,他却捂得更紧,好似不耐烦再听下去了,可?那双水墨般的瞳眸里泛着清浅的笑意?,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见人无论如何也不松手,她只好舔了舔他的掌心?,他立刻像烫到了似的收回了手。
周歆眼?疾手快地抓过那只手,低头咬了一口,气鼓鼓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喊!”
响在耳畔的声音已然有些哑,说出来的话?却一本正经,“……这是大理寺,如此?成何体统?”
“那这幅样子岂不是更不成体统。”
她试着从?人怀里起来,却被人紧紧扣住了腰,连动都动不了,更别提起身,不由得更恼了。
“好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既白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岔开,“阿坷的事,我?问?过出云子。”
周歆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