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赖!”
“你出老千!”
“你偷换我的牌!吱!”
悬鱼哭唧唧地?道:“我还?从来没?赢过,就让我赢一次不?行吗?”
“不?行!”
“你得?凭本事赢!”
“反正不?许耍诈!吱!”
闻言,悬鱼哭得?更大声了。
“哭什么哭?”周歆牵着沈既白走?进?房,“重新来一局,我教你怎么玩。”
见她进?来,几只小妖怪纷纷松开了手,面?上有些不?大情愿,但都没?敢说什么。
搬过圆凳坐在悬鱼旁边,她支着二郎腿,像军师一样指挥它该怎么打。沈既白默不?作声地?站在身后陪着,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几局过后,悬鱼在周歆的教导下渐渐掌握了游戏规则,变得?得?心应手,态度也亲近许多,仿佛真?的把她当成了师父。
其他几只小妖怪也不?再拘束,彻底放松下来,房间内再次响起了欢声笑语。
沈既白垂眼打量着她,目光里满是新奇。
一直玩到日?出东方,曙光透过空窗照射进?来,映得?周歆有些睁不?开眼,她才哈欠连连地?站起身,拽着他回房休息去了。
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少年轻轻地?搂着她,低声道:“……阿周。”
周歆困得?厉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慵懒无比,“干嘛?”
“无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微微动了动,与她贴得?更近,“睡吧。”
她伸手回搂着他,声音含含糊糊的,“沈既白。”
少年低低地?嗯了一声,“我在。”
“其实……”
往人怀里蹭了蹭,周歆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地?道:“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
沈既白微微睁大了双眼,眸光彻底被朝霞点亮,好一阵都没?有再眨一下。
待他回过神来时,怀中人的呼吸已经十分均匀,彻底睡熟了。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絮语。
“……我也是。”
*
午时将至。
永定?楼门口的算命摊前排起了长龙,一位年近古稀的阿翁坐在摊桌后,愁眉苦脸的为人看相?。
“夫人春宫塌陷,坤宫丰满,杂纹破宫而出……”
周歆边说边抬眼打量着排队的人,心道,一不?小心看得?太准也不?好,排队的人太多,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唐彦修派来送信的人。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逐一看过去,哪个都不?太像送信人,排除大半人选之?后,她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长身玉立在繁街之?上,还?是那身玄墨色的胡服骑射装,只是鹿皮蹀躞带束得?比往常更高,显得?双腿更长,腰身更加紧窄,令人一看便移不?开眼。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也跟着排队?他并非人类,算哪门子的命?
“半仙,闻半仙?”
她“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解相?,立刻道:“这说明,夫人命中注定?会先经历丧子之?痛,而后才能儿孙满堂,只是玉不?成器,难有子孙成才。”
老媪猛拍桌案,惊道:“全中!半仙,不?知?我晚景财运如何?”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夫人,贫道一人只答一问。”她示意老媪起身,迫不?及待地?道:“下一个!”
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看下去,半晌过后,周歆抬眼再看,悲催的发现排队的人只增不?减,甚至已经排到了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