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这孩子倒是能随着师兄一道行医治病了。”
姀娘点头,倒像是本就有此打算。
“宋姑娘,当初江郎中回来曾说你在京城出事了,葬身火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群中一婶婶好奇询问。
宋锦安忙道:“京城一事,是个误会。师父不知其中内情,还以为我不在人世了。”
她三言两语就将京城一事解释了,转头又岔开话:“江家如今可还好?”
“嗐!江思蕴那小子,两年前惹上了知府大人家的少爷,江家也自此没落,现如今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是彻底没落了!”人群中一老伯大声接话。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何止是江家呢,刘县令也被罢官撤职了,如今又换了一个县令。”
“恶人自有恶人磨,刘县令和江家在福鹿县为非作歹,现如今可算是遭报应了!”
“就是,作恶多端,这种人自有老天收了他们。”
……
自从离开福鹿县,宋锦安对福鹿县的事就不曾多问,但现下看百姓神采奕奕,大抵也能猜出来新县令想必是个好官。
至少是比刘县令好。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了新来县令的事,许是太过热闹,不多时便引来更多的百姓。就连张婶和张叔也一并赶来,看到宋锦安时更是激动。
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而来,原本冷清的街道,此刻倒像是比过年还要更热闹些……
当晚,陈安宁又特意派人将她与孟祯、姀娘一并请到大营中,好生招待一番。
到大营时天色尚早,陈安宁带着宋锦安一道去了城楼上。
旧人重逢,故地重游,二人却一时无言。
只是并肩站在城楼上看向远方的朔北,打仗时的一幕幕好似犹在眼前。
“当年宋姑娘命那些眼线将呼延霂送来,倒也算留他一命。但此人回到朔北后,不足半年就离世了。不过宋姑娘此举,倒是救下了我留在京城中那些眼线的性命。”
陈安宁至今提及此事仍旧带着股无力感。
“只是当年一事,不曾料到宋姑娘会直接对太子出手。如若早日知道,我定不会让宋姑娘前去冒险。”
冷风吹拂,宋锦安自从两年前在死牢中呆了几日,出来后便格外的怕冷。
只在城楼上站了片刻,她就朝着楼梯口走去,“当年一事都已经过去了,陈将军就莫要再提了。只当从不曾有过此事。”
说完又回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陈安宁。
“况且当年一事,众所周知乃是虞芷姑娘所为,与我何干?”
陈安宁先是一怔,转而明白了她言外之意。
“宋姑娘所言极是,是我胡言乱语了。”他含笑道。
二人下了楼,远远地就看见刘慎正站在帐篷前,直到看见宋锦安与陈安宁的身影,他才意味深长的多看二人一眼,转身进入帐篷。
“宋姑娘既是回来了,不如在福鹿县多住几日。等过明日我派人将夫人接来,正好也叫你们见一面。”陈将军道。
宋锦安盘算着霍无妄大抵需得过些时日才会回霍家,她又难得来一趟福鹿县,如今陈安宁这么一说,她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可却不曾料到,这一住便是五天——
等霍无妄回到霍家之时,天色已晚,翻身下马后当即将缰绳朝着家丁扔去,阔步进入院内。
看到从后院出来的丫鬟,他忙问:“安儿在何处?”
他一身寒气逼人,面色阴沉如墨,丫鬟吓得低着头颤声道:“宋二姑娘早几日便离开了,不知去了何处。”
“离开了?”霍无妄目露凶光,转身就往宋锦安的屋子冲去。
猛地推开门——
屋内果真是空荡荡的,不见了宋锦安的影子。
又走了!她竟又走了!
霍无妄转身就往门外去,正巧碰上家丁牵着破竹往院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