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苏卿卿的脚背绷起,脚趾紧紧蜷缩,似是呻——吟,更?是抽泣。】
滋啦啦滋滋——
【“叫我的名字”】
【“箫予衡……箫盼……盼郎……”】
苏淼淼一个未嫁的小姑娘,初时还?没有发觉这几段天音里的含义,直到最?后,才猛然意识到这是什么。
“够了!”
明白之后,猛然涨起的反胃与怒火,瞬间冲破了故事强加给她的情绪。
单是唾弃怒骂都不?足以叫人解恨,苏淼淼瞪大了眼睛,巨大的愠怒之下,即便?知?道只是螳臂当车,也忍不?住咬牙拔下了脑后的发簪!
“你!”
或许是上次在观星楼时吃了教训,箫予衡的反应极快,在苏淼淼,便?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苏淼淼大病初愈,加上这多?半月里没有好好用膳,身上没有力气,还?未来得及将木簪赐下,便?叫箫予衡躲了开去,一时只气得咬牙,手中的木簪,也无意识的抬起虚虚划过脖颈下颌。
“淼淼!”
见状,箫予衡的面色猛地一变:“快放下,我不?碰你,不?要做傻事!”
苏淼淼闻言却反而一愣。
傻事?哦,自尽——
他为?什么会觉着自己会自尽?
苏淼淼心下疑惑,但看着箫予衡面上的惊慌,心念一转,此刻却没有反驳,反而当真将右手往下,用力抵在了自己咽喉要害。
想了想,觉着不?够,又用另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片锋利的碎瓷片,一并攥在了一处。
她被?困在屋内,当初带来的,只是一支圆口的木簪,但箫予衡却眼见的看见,被?苏淼淼拿在手中的木簪,分明是被?削过的尖头。
屋内没有利器,箫予衡方才还?在疑惑她是用什么削尖了木簪,直到发现她另一手的瓷片之后,才慢一步猜出了缘故。
侍从曾经?报过,淼淼最?初几日极不?听话,喂药的瓷碗都连着摔过许多?次。
她身份贵重,又没人敢搜她的身,竟还?当真叫她藏在了身上。
[果真是淼淼,这般倔脾气……]
箫予衡倒吸一口气,面色更?加凝重。
苏淼淼看着他,试探问道:“你放我回去,这几日的事,我就当不?知?道。”
箫予衡仿佛没听到,只叫她不?要冲动,甚至将长公主都提了出来,承诺日后必定叫她们母女团聚。
苏淼淼对他的反应倒也并不?算意外。
箫予衡这样的人,都已放火将她抓了来,当然不?会这样简单的把她放回去,她又不?能当真戳死自己……
苏淼淼想了想,只得退一步道:“我不?愿叫这些人整日盯着我,你叫她们也去屋外守着!”
箫予衡顿了顿:“好。”
木簪瓷片只是意外,今日先将人安抚下来,往后侍从们送膳送药,都只换成木碗,屋内什么利器火烛都不?留,守在屋外听动静倒也无妨。
听着箫予衡的心声,苏淼淼怒火更?甚,只是强压这性子道:“我喜欢水,我要和如意楼小泽池那样能戏水的地方。”
箫予衡诧异之后,又有些为?难:“葺池倒是小事,只是此处不?便?,等?风声过去,我定为?你一处有花有水的宅邸,可好?”
苏淼淼已经?快忍不?住了,强自按捺着匆匆道:“没有池子,在大浴桶里憋憋气也行,不?过我要新?鲜的山泉水,不?要井里炊熟的!”
“都好,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淼淼,你不?必如此,好好与我说,我也会答应。”
箫予衡果真连声答应。
苏淼淼闻言,微微松一口气,也不?必费心伪装,只需看着对方的关心温柔,面上便?自然露出一分眷恋与迟疑之色,原本抵在喉间的木簪瓷片也一点?点?松了下来,随意的跌在长榻。
这样不?似作伪的表面,也叫箫予衡放下了戒备。
“淼淼,听话。”
他重新?靠近,一面安抚,一面也躬身伸手,打算夺过她手中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