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话是这么讲的,周雨寒却翻身?而上,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结婚领证
求婚如此简陋,如此离谱,放别人身上简直不可理喻,但如果是周雨寒,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周雨寒似乎不知道“浪漫”两个字怎么写。
从高中时隐晦地表白,到他不容拒绝的初吻,后来是他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发出声音的第一次……
确诊了,周雨寒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一个大
弋?
直男。她恐怕这辈子?也看不到周雨寒穿西装,单膝跪地和她求婚了。
“唉……”算了,他长得好看,他做什么都对。
林小小揉了揉肚肚,不出所?料,胃很疼。眼神瞥到床头柜上的一个?文件袋,她迟疑了下,打开看了一眼。
是周雨寒的存折。
不是银行卡,也不是理财合同,就是活期存折,纸质的,若不是上面有银行的钢印,林小小几乎不敢相信,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在用这个?。
这存折很厚很厚,已经使用了十年,从他十几岁时,每年年底只能?存进?去零星几百块,到后面,他每个?季度能?存进?去几十万,一点一点增加的数字,仿佛记录了他坎坷又?缓步前行的前半生。
如今,这上面的金额已经能?在老家买两套房了。
林小小笑了笑,把存折放了回去,里面还有东西,硬邦邦的,她瞟了一下,大概是户口本。
一想到周雨寒的户口本上应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她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不过?没关?系,她以后也是他的家人,她会好好疼他的。
她将文件袋压回原位,轻轻抚摸,然?后慢吞吞起床洗漱,准备下楼吃晚饭。
一路上,弟子?们笑得十分古怪,互相挤眉弄眼,分明一个?字没说,又?好像在用脑电波交流,什么都说完了。
林小小捂脸。她一天一夜没出门,活像新婚夜后的小媳妇,傻子?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周雨寒!”一到后厨,她就揪住了周雨寒的耳朵,低声警告:“今天晚上不准那样了!”
丢死人了!
周雨寒眉眼含笑,一边捏着包子?,一边点头:“……都听你的。”
“不是都听我的!是一定?不会了!”这么多年了,她再笨也该长记性了,真当她傻呢?每次都说听她的,结果每次到了晚上,他就用各种方法让她松口,折腾一夜,第二天还假装无辜,说是她允许的。
她那时晕乎乎的,说的话?能?算数吗?
不算!
周雨寒无奈地垂下眼帘,摸了摸她的头,好似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别闹,乖。”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一年才见几次,他又?年轻力壮,不糊弄她,他能?吃饱?
林小小气到不行,可无论她怎么说,周雨寒就是不肯正面回应,主?打一个?只要?我不答应,你就拿我没办法。
林小小泄气地坐到板凳上,闷头吃饭了。
察觉到脑袋顶上的沉重视线,林小小抬头,周雨寒拿着筷子?,但没动一下,而?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一瞬不眨。
她纳闷:“你盯着我干嘛?”
周雨寒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急了几分,或许是底气不足,他下意识想避开林小小询问的眼神,却舍不得少看她一秒,只那么呆愣愣地盯着她,唇片一张一合。
“林小小,”他听到一道声音说,“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灵魂在这一刻仿佛抽离开他的身体?,弟子?们谈笑的背景音逐渐放大,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开始失焦,他茫然?极了,反复捏紧自己的筷子?,然?而?,筷子?却如橡皮泥般软绵。
太荒诞了,荒诞到像一场即将被吵醒的好梦。
他不安地重新看向林小小。
林小小的样子?倒是非常清楚,她一如既往,笑得很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