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态度诚恳,无理取闹的人也没了脾气,哼哼两声?就表示知道,继而就想要带着对?方往床边走,可饶是如此,她?也不撒手,就紧紧抱着宁清歌,摇摇晃晃地往那边挪。
宁清歌向来惯她?,没有丝毫不耐烦,不过一小段路,也和她?挪了半天,继而就瞧见盛拾月扯着宁清歌往床中一倒,从进门到现在,不曾分开半点。
“那群老家伙为?难你了?”盛拾月腿脚一抬,就往宁清歌身上压,如同个树懒似的粘着对?方。
“不过是几个弹劾罢了,”宁清歌不以为?意,拍了拍盛拾月的脑袋,便笑道:“殿下差人去打听了?”
“谁让你这几日都晚归,”盛拾月声?音闷闷,往她?肩颈处蹭。
随着屈家一案解决,幼儿被拐一案的审讯放缓,那些个瑟瑟发抖的官员终于?反应过来,自?以为?陛下已经开始收手,就挺直腰板吵闹起来,纷纷弹劾起宁清歌。
毕竟,谁也不想让北镇抚司这把利刃落在自?己头上。
哪怕北镇抚司只是惩奸除恶又如何?
他们只想着齐心协力将这把刀磨钝些,以免伤了自?个。
但幸好?陛下态度坚决,不曾理会这方面的折子?,也未削减北镇抚司权利半分。
思绪落到此处,盛拾月突然?有些担忧,说:“自?从陛下开始服药后,精力很是充沛,甚至已不需要他人帮忙先审核一遍奏折,像是一下子?回到壮年。”
宁清歌轻轻摇头,话语突然?放低,只道:“前?些日子?宫中传出消息,那几个方士已被赐死,夜中丢至郊外掩埋。”
“什?么?!”盛拾月瞪大眼。
若是那药方确实被改良得当,陛下又怎会将人赐死?这其中必有问题,可是既然?这样,陛下为?何还要继续服用……
宁望舒揉了揉对?方脑袋,表示安慰,只道:“这事被陛下隐瞒得极深,只有几名近侍知晓,六殿下、八殿下虽然?对?陛下的情况感到疑惑,并几次派人探寻,都不得结果。”
她?不再隐瞒盛拾月,盛拾月却暗自?咂舌,就连皇女都难知道的消息,可宁清歌却有法?子?知晓,但她?并未多想,只是越发抱紧宁清歌。
“那母皇她?……”
她?心中有所猜测,却不敢说出口?。
宁清歌亲了亲她?额头,只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盛拾月叹了口?气,气息极轻,忽而被风吹走。
停顿片刻,宁清歌才道:“今日早朝,八皇女主动上前?,恳求陛下让她?领兵去南疆。”
“八皇姐有些急了,”盛拾月出声?点评,前?几日陛下才下旨赐婚,如今还未完婚,盛凌云就想带兵离开,实在有些过急。
宁清歌微微点头,表示附和。
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每次朝中要有变动,宁清歌都会在回来时?提起,与盛拾月商讨,鼓励她?不断往下说。
果不其然?,宁清歌刚刚应和,盛拾月就自?顾自?接道:“六皇姐肯定会阻拦的。”
“是,”宁清歌低头往下,红唇吻过盛拾月的额头、鼻尖,又滑落至薄唇,温声?道:“不等陛下意动,六皇党就纷纷出言,将此事压下。”
盛拾月忍俊不禁,笑着点评:“比起六皇姐,八皇姐还是差了些。”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相贴的唇就没分开多久,总说着说着就要亲上去,好?半天才停下,然?后再慢吞吞地说起旁的,只当作随意的闲谈。
不知绕到何处,盛拾月提起长生观,便道:“今年秋短冬长,前?几日下过一场大雨后,便几天都不见晴,恐天气过分寒冷,要不要给长生观送些衣物?”
宁清歌停顿片刻,只道:“每逢秋末,都有富商世族给长生观捐款赠物,殿下不必担忧。”
话说到此处,盛拾月就知宁清歌不大同意此事。
关于?当年旧事,两人也曾私下聊过,宁清歌并未找到明确证据,只能推测,觉得陛下应是知道一些,但并未知道太多,否则就不只是对?宁清歌忽冷忽热,既想利用,又会突然?不悦,以纹身、圣旨等事反复打压她?。
毕竟以大梁皇室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即便皇贵妃两人并未做出逾矩之事,她?也难容下宁清歌,早早就将人暗杀掩埋。
故而,即便有静幽道长在长生观中,宁清歌也不大愿意让盛拾月冒险,以免陛下再多疑乱想,惹得对?方不悦,又将盛拾月唤入宫中责骂惩罚。
盛拾月亲了亲对?方下颌,又玩闹似的咬住她?的下巴,表情却担忧起来,说:“六皇姐、八皇女眼下各自?争权夺利,我是否要做些什?么?”
宁清歌眼神?柔和,将作乱的家伙捞上来,偏头吻在她?唇角,只道:“殿下只管好?好?读书?。”
另一人有些不解:“嗯?”
宁清歌又一次重复:“好?好?读书?,什?么都不用理。”
不等盛拾月再一次提问,那人就已堵住她?的唇齿,将剩下的话音碾碎,消失在压抑的喘息中。
不过片刻,荔枝香气填满整个房间,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