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冯三一伙的判决,还需要一些时间审理。
他犯的是流氓罪,但因为没有得手,不确定?能判多长时间。不过随后几天,派出所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拨人报案,将冯三以?前犯的事桩桩件件都抖搂了出来。
冯三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偷盗、抢劫等?犯罪行为更是数不胜数,性质极恶劣。
一个月后,在革委会?的主持下召开了公判大?会?,冯三被立为典型,数罪并罚,处以?死刑。至于他那?两个小弟,一个被判了七年,一个九年。
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贺景行那?天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贺景行开着拖拉机,把家人接上?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回赶。
正值昼夜交替之时,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乔珍珍将近一夜没睡,也就是之前下山时,趴在贺景行的背上?浅浅地眯了一会?,还频繁被打搅。
她?累得不轻,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等?到言言坐到她?身边时,她?脑袋一歪,整个人软软地靠了过去,睡得旁若无人,小嘴微张。
言言之前已?经睡过一阵,倒是不觉得困,甘之如饴地给乔珍珍做起了人形靠枕。
贺母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贺父还瘫着,她?在车斗里小心照料着,免得路上?颠簸,发生了磕碰。
驾驶座上?的贺景行,几番回头,见乔珍珍睡梦中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张嘴想说?什?么,可顾忌到车上?那?么多人,只能转头问妹妹:“言言,你冷不冷?”
言言出来前,乔珍珍同样让她?也加了衣服,此时便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哥,我不冷,我身上?穿着外套呢。”
贺景行欲言又止。
知子?莫若母,贺母从包里翻出一条昨天刚洗过的干净毯子?,让言言给旁边的乔珍珍盖上?,然后白了儿子?一眼。
显然,她?之前的劝告,这小子?压根没往心里去,反倒越陷越深了。
贺景行不自在地转过头,不再往后看了。
拖拉机直接开到村西,乔珍珍一睁眼,就到了自家门口。
言言把她?叫醒,车上?除了她?们俩,已?经没人了。
贺家小院里,贺景行和大?队长正抬着不能下床的贺父回房间,贺母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乔珍珍头重?脚轻地站了起来,又擦了擦嘴边可疑的水迹,朝言言挥了挥手后,就径自回去补觉了。
上?午,她?坚持着上?了一小时的课,然后就任性地给孩子?们放了假。
等?孩子?们走后,将外面的大?门一关,她?就又重?新回床上?躺着了。
她?在家里睡得昏天暗地,队里却热闹得很?。
昨天夜里,大?队长带着人从后山抬下来几个小混混的事,已?经在队里传开了。
只不过那?些人已?经被大?队长连夜送到了派出所,除了昨晚带过去的壮劳力,其他人甚至都没见过这伙人。
不过三个混混的身份还是很?快就出来了。
冯三带着两个小弟在红河生产大?队住了两日,弄得他姨婆婆一家苦不堪言,赶又赶不走,态度差了,又怕被怀恨在心。
冯三昨晚没回去,他们一家便以?为他们走了,直到今早得知大?队长扭送了三个混混去派出所,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队里没人知道,他们究竟犯了什?么事,就连昨日去山里抬人的壮劳力,也都不知详情,只知道跟老贺头的那?个儿子?有关。
大?队长有意隐瞒,所以?没人知道此事跟乔珍珍有关,更不知道她?昨晚上?也跟着去了派出所一趟,倒是免了不少闲言碎语。
只是这事终究是瞒不住的,有队员联想到乔珍珍昨天下午的失踪,又听说?那?三个外来的混混,到了村里,总是往村西走,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私下再一议论,没有根据的猜测越发多了起来。
中午时,一个在县城当护工的出嫁女回来看望父母,同时也带来了更准确的消息。
他们医院昨晚收下三个病人,是派出所那?边送来的。
医生一掀裤子?,就知道这三人犯的是流氓罪,被人家家属给打得半身不遂。病人一清醒,就痛得哭爹喊娘。
她?一时好奇,打听了下,才得知原来是娘家大?队长连夜把他们送去派出所的。
她?想到娘家那?几个还未出嫁的侄女,忙赶了回来,结果小混混是从后山运下来的,那?个被纠缠的姑娘,更是被保密得很?好。
队员们此时得知小混混们犯的是流氓罪,立马想起了乔珍珍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而她?今天上?午身体不适,放学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