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臣向来风流,对子女也没什么情谊。
所以沈希对温和慈爱的?父亲总是?有一些向往,她天真地觉得一个真心关爱孩子的?父亲,也会?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直到她被绑架的?那个夜晚,她才知道披着人?面的?禽兽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沈希拼死地反抗着,但一个男人?再老,气力也是?远胜于她的?。
她的?手臂快要被掐断,颈骨亦被狠狠地攥着。
她嗓音嘶哑地唤道:“畜生!”
但那个男人?只是?癫狂地看向她,眼里尽是?垂涎和贪婪。
他轻佻又充斥色欲地说道:“养在太子身边那么久,还能?是?雏吗?”
侍从搓着手,笑嘻嘻地说道:“老爷,您忘了吗?”
“咱们?这位殿下?最是?体弱多病,”他边说着,边用令人?作呕的?目光探向沈希,“别说是?御女了,如今连个姬妾都?还未曾有过呢。”
“哦,是?了,是?了!”那男人?满脸的?褶子都?笑得弯曲。
在东宫里什么书册都?能?看,但萧渡玄绝不应允有人?将坊间言说情爱的?话本?拿给沈希。
以至于她都?长到了十三岁,还对这些事极为懵懂。
她只知道这些都?是?不好听的?话。
沈希红着眼,她最不能?容忍旁人?说萧渡玄的?不好,尤其是?暗里用这样的?腔调嘲讽他的?病疾。
他是?云端的?皎月,怎么能?被这些阴沟中的?污泥所玷污?
她对萧渡玄的?维护近乎是?本?能?的?。
沈希陡地将手臂挣出?,她狠狠地扇了那男人?一巴掌,清脆的?声响落下?许久,她的?掌根都?是?疼的?。
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更为阴恻恻了。
“还是?养在可靠人?身边的?贵女好,这才算是?豆蔻华年,连巴掌都?是?香的?,”他挂着黏腻到近乎恶心的?笑容,“那些十一二岁就做了流莺的?,早早便烂透了。”
沈希还从未被人?这样轻慢过,但更令她更不能?容忍的?是?他们?对萧渡玄的?诋辱。
她身躯颤抖,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
当指节弯曲抽出?发间的?簪子,狠狠地刺入那男人?脖颈的?时候,沈希的?眼睛都?烧得发红。
鲜血顺势就泵了出?来,将她的?脖颈溅得濡湿。
冲动下?去后,心底涌起的?是?强烈的?慌张。
沈希长这么大,还没有怎么见过血。
更令她恐惧的?是?,她的?气力太小?了,并没能?将簪子刺得多深,那个人?很快就按住伤处,反制了回?来。
沈希无措地执着发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人?再度掐住了脖颈。
胸腔里的?气息被快速地夺走。
他彻底疯癫了,张狂地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待我!”
他一边狠狠地掐着她的?脖颈,一边发疯般地开始解她的?衣带。
沈希是?在那时才第一次知道何为濒死。
她像是?案板上?的?游鱼无措地挣动着,气息越来越弱,纤细的?手臂无数次试着抬起,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要死了。
沈希慢慢地阖上?了眼眸。
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那扇紧紧掩着的?木门被人?从外间一脚踹开。
萧渡玄一身白金色的?外袍,像是?才从祭礼上?下?来。
高雅矜贵,翩然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