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是牵挂着男人的心思,然后和?一群女人争斗,一辈子?都被困死在深宫里?。
沈希的脸色苍白,她倏然有些坐不住了,但?她起身的那一刻意外碰倒了桌案上的瓷瓶,花瓶里?的清水洒落,正巧濡湿了席间一姑娘的衣裙。
她的容颜娇艳,纵然在成群的贵女中,也比旁人要更加恣意,连眉眼都要张扬许多。
沈希坐在角落,光影昏暗,加上乐平公主方才被太后给叫走了,并没有人发觉她是谁。
那姑娘当即就恼怒了,她指着沈希说道:“你是哪家?的姑娘?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往本姑娘的身上使?”
说着,她就上前扯住了沈希的衣襟。
若是放在平时,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在上京的贵女中再没有比沈希气场更强的姑娘,她端庄矜持,温柔清美,可就是过路的稚童也知道,她是个惹不得的。
也就只有在萧渡玄的面前,她会呈现出柔弱可怜的一面。
这?个姑娘和?陆仙芝生得一点都不一样,但?在沈希的视线里?,她的面容却在疯狂地和?陆仙芝重叠着。
被陆仙芝肆意指斥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
光影明灭,夜风缭绕。
沈希突然有些无措,就好像心神又回到了懵懂天真的十五岁。
她没有能力,也护不住自己,所有的事都要依靠萧渡玄,如果他不帮她、助她,她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但?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就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萧渡玄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他扣住沈希的手腕,将她往身后拉去。
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情绪:“这?是平王世子?妃,你又是哪家?的姑娘?”
乐平公主更是满脸惊惧,她紧忙抱住沈希,颤声说道:“小希,你没事吧!”
几?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姑娘瞬时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差些就摔坐在了地上,却还是强撑着跪在地上:“臣女参、参见陛下……”
宴席才刚刚开始,就闹出了这?样的事。
就连陆太后的面上亦有些挂不住,她紧忙令侍从上前,然后又快步走了过来,厉声指斥道:“你是没有长眼睛吗?什么人都敢冲撞!”
那姑娘吓得厉害,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浓重的妆容都挡不住她的无措与畏惧。
席间的众人亦是大气也不敢出。
陆太后勉强地笑?着说道:“小希,你消消气,快过来到本宫这?里?。”
她竭力地想要安抚沈希,萧渡玄将沈希紧紧地护在了身后,但?他的容色到底没那般冷了。
他低声说道:“给世子?妃道歉。”
那姑娘欲死的心都有了,闻言紧忙地看向沈希,颤声说道:“臣女参见世子?妃,方才是臣女有目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臣女吧。”
沈希平时是很长袖善舞的人,但?此刻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占据她全部心神的就只有一件事——她想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萧渡玄,离开太极宫。
见沈希久久不言,那姑娘更加地惧怕,眼泪也禁不住地往下掉,妆容都被哭花了,像是生怕下一秒就有人言说,要将她给拖出去杖毙。
在萧渡玄的目光落下后,沈希到底还是回过了神。
她轻声说道:“起来吧。”
沈希看向萧渡玄,她低下眼眸,微微向他福身:“多谢皇叔。”
他容色沉静,轻声说道:“无妨。”
说完萧渡玄便示意乐平公主带沈希过去,经过了刚刚的小插曲后,宴席依然是热闹非凡的。
沈希跟在乐平公主的身边,席间陪坐的也皆是宗室中的妇人。
她们这?桌作?为陪衬,人员精简许多,也没有那般多的笑?语。
可相隔几?步的距离年轻姑娘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晰,新帝温和?克制,随性宽容,他虽坐在最高位,但?言辞却很和?柔,就仿佛是一位邻家?的兄长。
小姑娘们最初还有不情愿的,这?一番宴席下来连目光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