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忻看到小店外面颇有格调地摆了把吉他,随口问姚染:“姚染,你还会弹吉他吗?”
姜念听到阮忻这么问,讶异看了看身旁的姚染。
认识姚染好几年的乔之逾也意外,“你还会弹吉他,以前没见你弹过啊。”
姚染淡然说:“以前学过一阵子,很久不碰了。”
“这怕是姚总做过的最叛逆的事了?”阮忻打趣,顺便边吃边聊了起来,“她一直学的钢琴,我大学的时候想学吉他,就拉着她一起,结果我没学会,她学会了。”
最叛逆的事,姚染不动声色笑了笑,如果没有碰着姜念,这确实是她干过的最叛逆的事。
“你要不要弹一下?”阮忻趁机说,“我们姚总当初可是校花,大学晚会上弹吉他迷死了一堆男男女女,就是人太高冷,没人追得上。”
姜念听得认真,喜欢听这些,她几乎不见姚染聊自己的事。
姚染截断阮忻的话:“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说。”
“要不要试试啊?”姜念扭过头看她,小声说,“想听。”
姚染说:“很久没弹过了。”
姜念还是巴巴盯着。
姚染看她眼底全是期待,还在无声撒娇,无奈了,缓了片刻,“嗯,试试。”
阮忻跟老板借了吉他过来。
姚染找了找感觉,看着曲谱勾动琴弦,曲子她自己选的,就是觉得很适合当下的氛围。
轻快明媚,像吹着悠悠的夏日晚风。
如此时此刻。
姜念听得入神,准确说看得入神,望着姚染抱吉他轻弹的模样,太明白姚总当初是怎样迷倒一片的了,冷冽又温柔,清冷专注的模样,吸引着人想靠近。
可她偏偏又不让人接近。
姜念望着她低垂冷静的眉眼,恍然意识到,她一直在给自己特权吗?从一开始她们的擦枪走火,到现在的慢慢靠近,所有人都说她冷淡,但她在自己面前会偶尔暴露几分热情。
姚染弹吉他的时候虽然也矜冷,但姜念感觉她是放松的……她这些年应该过得不太开心吧,连结婚,都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按姚染的性格,不管多委屈郁闷都会自己消化。
弹完这首简单的小调,姚染放下了吉他。
其他人夸着:“好听,弹这么好再多弹两首啊。”
“不了,会的不多。”
姚染谦虚笑说。
姜念没再催,姚总这模样太让人心动,她有点小肚鸡肠了……
吃完烧烤,大家都去湖边散步消食。
姜念熟悉这边,知道什么角度看日落最合适,她带着姚染单独走了另一条路。
姚染见她神神秘秘的,也没多问,她就是享受姜念拉着她的手,然后两人步伐随意的感觉。
姜念带着她在临湖的长椅上坐下,笑说:“这个角度看日落,是不是更漂亮?”
姚染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舒然笑了笑,“嗯。”
“你以前来过?”姚染问。
“以前念大学时经常来这边写生。”姜念吹着风,懒散说。
“你是美术系?”
“油画。”
“怎么做了文身师?”
很多人都会问的问题,但是从姚染嘴里问出来时,姜念有点惊讶也有点开心,还以为姚总不会好奇任何人的事。她问姚染,“你是觉得做文身师不好吗?”
“不是,”姚染轻声说,“挺酷的。”
这三个字从姚染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但并不违心。姜念看着她,笑说:“我家里都不赞成,因为这事还跟他们闹翻了。但我也觉得挺酷的,可以遇见不同的人,听很多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