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就好像真的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令他毛骨悚然。
他浑浑噩噩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七爷的帐篷。
坐起身,萧乙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见到七爷伏案于书桌前,便唤了一声“七爷”。
谁知那熟悉的背影转过身来,却是皇帝一张淫。邪的脸。
“啊!”他一声惊呼,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扶额喘息,逐渐平静内心忐忑。
原来方才是一个梦中梦。
“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萧乙犹带着不确定,扭头看过去,确认身旁端着一碗水递来的人是七爷无误。
“嗯。”他接过碗,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流自嗓间润过肠胃肺腑,让他感觉到舒畅不少,也让他从梦魇中逐渐抽离。
忽而回忆起昏倒前的场景,他再次不由得脸色发白。
身体上没有感受到异样的感觉,应该未曾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他是怎么回的营帐,犹豫着,又不好意思问七爷。
沈铎寒见萧乙这一脸要说不说、欲问不问的模样,便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淡淡说道:“听闻你刚进皇兄营帐后,就被皇兄的硕大**给吓到吐血晕倒,立即便被抬了出来。”
萧乙一听这话,脸色非但不苍白了,反而连耳朵尖都通红一片。
“不、不是这样的。”他一激动时,说话就容易打磕巴,“是连庚,他先前在营帐内试、试探我,我不小心内力伤到自己,这才……”
说着说着,他垂下眼帘,羞愧于同七爷对视。
“连庚还说了什么?”沈铎寒并没有继续纠结于皇帝那边的事。
萧乙立即回道:“他说后日会去相山边界处探查云翎军团驻扎点,让我随行一同前往。”
即便不知云翎军团是何物,萧乙也没有多问,只一五一十将话传递给七爷。
听闻此言,沈铎寒沉默片刻,黑墨般的眼眸凝视着萧乙,一字一句说道:“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吧。”
“记得,保护好连庚,哪怕是豁出我自己的性命。”
*
冬日围猎的第二日,三十名参与者于午时进入狩猎场安全区域进行狩猎,酉时结束。
萧乙依旧在远处跟着连庚,皇帝给连庚分了多少猎物,他便也猎多少。
原本他想着,人变少了,又在安全区域,今日应该会更安全些。
却不曾想忽然之间,不知从何处放出一支暗箭,射中连庚的马匹大腿。棕马立即像发了狂一般,冲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连庚整个人被颠得几近甩落马下,只得低头俯身紧紧扣着马脖子。
“连庚!”皇帝大喊一声,正要去追,萧乙立即驾着马冲了过去,“陛下小心,属下精通马性,让属下去将连公子救回来。”
连庚的马性情较烈,跑得飞快,撞飞了安全区域内试图阻拦的一众侍卫。
萧乙从腰间拔出匕首,扎进身下枣红马的后臀,只听一声马嘶长鸣,马匹疯狂加速,这才追上了连庚那匹马。
两人间的速度不断靠近,在距离最近的时候,萧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手抱起连庚,另一手持匕首狠狠扎进一侧的树干上,减缓两人阻力。
他的胳膊被拉出一道鲜红的血口,两人倒地后翻转着滚了圈,这才停了下来。
“还好吧?”萧乙拍了拍连庚的脸,对方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此时已经临近酉时,太阳快落到地平线下,最后一抹余晖照着这片幽深茂密的深山丛林。
萧乙低下头,准备看一眼自己的伤口,就在这时,连庚突然惊吼一声“小心!”,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倒,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