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这变脸的态度而折服,“外头这般危险,阿鸢舍得叫我去吗?何不让我为?你暖床。”,他勾起她的发丝,倚着床榻,大马金刀的坐姿冲淡了他身上的矜贵,反倒格外风流拓雅。
孟禾鸢冷笑:“自作多?情。”
颜韶筠压着她的后脑勺重重亲了一口,“我就在帐外守着,若是贺兰珣那个混蛋敢得寸进尺,我便杀了他。”
孟禾鸢轻哼了一声?,自己便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好意思说别人。
贺兰珣有几日?没见扎合了,往日?他不时便在王爷帐内或是阿鸢的帐子附近瞧见他,尤其是阿鸢帐子附近,格外刻意。
他一直警惕着,奇怪的是这些日?子都没有瞧见他,贺兰珣便装作无意的路过他帐子,问侍女他在何处。
侍女却摇摇头,表示扎合大人已经三四日?没有回来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贺兰珣便也?没多?想,那家伙就是个神志不正常的疯子,想一出便是一出,他便拐道去了孟禾鸢帐子。
帐内哑奴安静的做着活儿,他打了个手势问人呢?哑奴指了指屏风,做了个看书的动作。
“阿鸢?”他话语里带了些愉悦,“你身子好些了吗?”,他惦记着孟禾鸢身子不好,特意把?王爷赏赐给他的暖玉给了她,这些日?子入夜后便有些阴冷,把?暖玉放在身上,便可生热,比手炉、汤婆子好使多?了,可惜被某人强制扔到了床底下,不准用?。
孟禾鸢淡淡道:“好些了。”
“阿鸢,你想不想除去走走?”,贺兰珣突然问,孟禾鸢一怔,不动声?色问:“去何处?”
“周遭不远有戈壁、草原,我带你去走走可好?”,贺兰珣笑意不减,他就知道,阿鸢被闷坏了。
“好啊。”,孟禾鸢应了下来,没有别的,她被颜韶筠那厮缠得忒烦,本?以为?他收敛了以前的不容置疑,毕竟都是当爹爹的人了,要给廷哥儿做榜样,谁知倒是变本?加厉,这不许那不许的,气得她脑袋发晕。
贺兰珣小心翼翼的靠近屏风:“那便明日?可好?”
“嗯。”,她懒懒的应了声?,贺兰珣顿时笑意扩大,“那我明日?再来接你。”,随即离开?了帐子。
夜晚,孟禾鸢正在酣睡中,突然睡梦中觉得有人盯着她,便下意识迷蒙的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颜韶筠一身北戎服,头上带着毡帽,英姿勃发的坐在床边神情晦暗的盯着她。
孟禾鸢扯了扯被子,裹上了下颌,懒得搭理?,翻身继续睡,却被颜韶筠裹成毛毛虫一般靠在自己怀中,不让动,她推了推:“你又发什么风。”
“你明日?要同贺兰珣出去?”,他气冲冲的,带着质问的语气,看那神情已经忍了一日?气,快炸了一般,孟禾鸢打了个小哈欠,困的泪都出来了,敷衍的嗯了一声?。
“不准去。”,他没有问为?什么,跟以往一样的冷着脸强硬而不容置疑。
孟禾鸢不吃他这一套,声?音虽柔却分外果决:“你管不着我。”
颜韶筠气笑了,“你再说一句?”
“本?来就是,是你自己要凑上来的,我可没说愿意,我早就与你说明白了,你既然没意见,现?在又来管我,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去。”,她俨然一副薄情人的样子,我便是随你去,但我的心在哪儿,我做什么,你管不着,看似受制于人,偏生却叫颜韶筠气得牙痒痒。
顺不得气,他便在其他地方折腾她,颜韶筠掀开?她的小衣,俯身凑了上去,好在孟禾鸢也?没有特别抗拒,任由?他如何,就是不松口,二人像是杠上了一般,谁也?不愿意先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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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甜水巷
曹氏上了门来,孟禾安匆匆出门迎她:“娘,不是说叫您别来,您这么非不听。”,她面上带了一丝丝不悦。
曹氏拍着她的手:“我这不是急嘛,赶着过问问,成了吗?”她尾音发颤,极为?紧张的问。
孟禾安轻咬下唇,神情羞赧:“嗯,成了。”
曹氏大喜,一拍手:“成了好,成了好,日?后安儿你便是承阳侯世子夫人了,多?体面的身份,世子可有说什么时候提亲?”,她希冀的问。
孟禾安闻言拉下了脸,难为?情:“还没,大约是快了。”
“是了,是了,毕竟同承阳侯和?夫人商议也?是需要时间,还有找媒人、准备婚书、纳采,是有些费时间的。”
孟禾安勉强笑笑,那日?晚上,姜淮口中念着的名字始终是孟禾鸢,偏生他又是个莽夫,不懂疼人,只知道发泄,她不知道这事儿会这么痛,但是后面便也?得了些趣儿。
本?想着她早上与姜淮提这事,谁料她醒时旁边没了影儿,险些叫孟禾安气死,这姜淮忒没担当,头一回见了睡了姑娘却不负责的。
三四日?过去了,毫无动静,她难免有些后悔,若是姜淮一口咬定二人没有别的关系,那她岂不是清白丢了还得不偿失。
孟禾安急了,便遣人去明里暗里的催了好几回,都没消息,便心一横,亲自到承阳侯府堵人。
姜淮得知时正在收拾行囊,闻言默了下来,随后把?东西一放:“我去同她说清楚。”小厮欲言又止,他这哥儿,忒不负责任了。
孟禾安好不容易见了姜淮,泪珠子险些真心实意的滚落,哀哀唤了一声?:“淮郎。”
姜淮却有些尴尬,他对那晚的记忆仍旧记得清楚,二人是如何颠鸾倒凤,他又是如何把?人认错了,醒来后觉得没脸见她,便穿上衣服跑了。
“对不起,孟姑娘,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那夜之事也?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不该认错人。”,他脸涨的通红,“只是我要走了,在下马上便要去黑水城了。”,姜淮咬牙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