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木塌,掀开被子?。
里面似乎还残留了一点他的气息。
几日缠绵皆在此处,想要将过去抚平,是不可能的,而且凌飞琼也?没有想过不为他负责。她躺在榻上,思绪万千,于是念了几遍静心咒,安然睡去。
……
次日醒来,已是晌午。
凌飞琼起身?时,看到明?媚的日光,忍不住多晒了会太阳。风吹过,带来一股药香,她回眸一瞧,风雪在廊下,正在煮药。
他一袭白衣,坐在蒲团上,拿着蒲扇轻摇,像是隐居世外的偏偏公子?。日光落下,给他的银发渡了一层淡淡的光。
她知道他是很好看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看。
只是耳垂下,似乎没有佩戴之前的耳饰。
凌飞琼之前在极寒之海里,曾经捡到一块浅蓝色的亮晶晶石头?,后来磨了磨,做成了一对耳坠。她对首饰是不敢兴趣的,但是风雪,似乎很喜欢。
她在储物戒里翻了一会儿,终于从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那一对耳饰。
“风老板,”她走?了过去,随手抽了一个蒲团在他的对面坐下,笑盈盈道:“你在做什么?”
“煮药。”谢意抬眸,看着她,唇角勾起。
“药,”凌飞琼第?一反应是给自?己喝的,于是伸手扇了扇,闻了下药壶上的味道,感觉有点苦:“我都好了,能不喝了吗?”
谢意道:“不是,给我喝的。”
“……”
她早该想到了,风老板都亏成那样了,是该好好补补。
“是我对不住你。”凌飞琼真心实意道:“等离开此处,我去炼制一些补药,再买一些……”
她想,是不是还要熬点骨头?汤,吃点生蚝?到底该怎么补?
谢意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垂眸默默想了一会儿,轻声道:“飞琼,我真的没事?。”
“是吗?”她不信,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谢意没躲掉。
毕竟,他现在打不过凌飞琼。
经过了一夜,凌飞琼再度搭上他的经脉,心里越来越感觉沉重。
他体内灵气很少?,修为虽然还是灵寂境,但压根发挥不出?灵寂境修士的能力,只相当于是个刚刚踏入化气境的修士,不比凡人?强多少?。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炉鼎都是月抛的吗?
她盯着他,谢意别过眼去,语气平静:“已经很好了。”
没死,就是很好了。
但是也?不知道还能活到哪一天。
凌飞琼道:“我会对——”
谢意在她开口之时,就匆忙打断了她的话:“治病救人?,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真的,我们?还是朋友。”
这几个字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仿佛将这几日,俩人?的关系,重新做了界定。
凌飞琼没有说话。
一时间,周围很静。
只有炉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谢意看火候差不多了,将药壶提起,乌黑的药汁倒入碗中?,吹凉之后,眉也?不皱就喝下了。
他准备熄灭火,凌飞琼忽然道:“风雪,你骗我。”
谢意还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终于被发现了,他点了点头?:“嗯。”